昭德醒过来,望着床边昭如,眼睛里是空。昭如便对她说,二哥来过,姐夫没事。只是柳珍年少不要将姐夫多留几天,当年那百军棍,硬是要让他多絮叨些日子。
说到这里,昭如极勉强地笑,怕昭德看出什,就略转过脸去。再看昭德,只是愣愣地盯着窗口方向,没句话。花窗上镌着入仙过海图案。外头月光雪亮,流泻地。将八仙身形又映到地板上,影影绰绰,竟如同在舞动般。只是,形状都分外长大,看上去并不喜庆,排成阴飒飒片,是齐整魅影。
昭如在凌晨惊醒。
她心里动,想起个人。第二日,趁昭德还睡着,她出门。
孟养辉家并不难找,在这意租界华人区里,先声夺人洋派。接待她女子,看上去很本分,是孟养辉太太。问起来,说是孟养辉去上海,要晌午才回来。昭如便想告辞。孟太太却道,听韬光说起过小姑母。这外国人地界儿,难得见着回亲戚,如今见着,也想多说说话,说着韬光也就来。昭如心里盛着事,听她这样讲,很想说明来意,又不知深浅,心里焦灼得很。孟太太是个聪明人,看出端倪,便问,姑母来,可是有什事?昭如终于道,是有些事。事情不小,便等韬光回来,块儿商量。
盛浔言语便和缓些,张学良那儿回话来,柳珍年并没有要放人意思。说但凡要见面,先给他二百万银元添助军饷,后经人说合,降至九十万元。
什添置军饷,就是个赎金。姐夫出身草莽,到如今自己虎落平阳,竟无半分办法。
昭如说,九十万不是个小数字,可有个日子?
盛浔拧眉头,七日。过后恐怕危在旦夕。
昭如心中也是咯噔下,筹得出来吗?
两个时辰后,孟养辉回来。脸带倦容,是有心事样子。看见昭如,面色舒展开。昭如不等他寒暄,呼啦站起来,即刻说,亲戚
盛浔沉吟,有些艰难,这里,上下筹得出将近三十万来,还差得远。虽是切肤之举,少不得要和姐姐商议番。
昭如远远地望望,说,这事但凡能想办法,切莫惊动姐姐。只怕她撑不住。
盛浔说,大连日本人银行里,们还有二十几万。蚀些钱,这两日也能取得出来。
昭如想想,咬牙道,来和家睦说,先将“丽昌”盘出去。
盛浔摇摇头,说,也想着将手上股份放出去,这短时间,怕是都来不及。家睦那边,远水难解近渴。打算先带这些钱去趟牟平。余下,咱们再想法子。柳珍年虽非善类,与也算有过交道。见面三分情,只要他留着人,怎都好说。大姐这边,你且仔细看着,等消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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