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身色彩绚丽日本衣裙,坐在图鲁汉斯克浮船码头附近圆木上。在她身旁歪歪倒倒地坐着个像从脏水里爬出来男人,脸上头上全是伤疤,手指只有半截——在北方就有这种人,他们在那些简易木房、过冬小屋和形形色色栖身之处耗得精力殆尽、疲惫不堪,叫你下子都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还有个埃文基男人,好像是家子,又像不是家子,坐在那妇女另侧,他穿着双齐大腿根胶皮靴,嘴里叼着湿烟头。
在这三人面前石块上摆着瓶名贵白兰地和只被脏手抓过杯子。那个埃太基姑娘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只有她才看得见什东西,用手摸索到酒瓶,往杯里倒满酒,慢慢地呷着,接着用牙从整包香烟里叼出支,不由分说地抓起同乡手,借他烟对上火,然后把人家手往旁边甩,又凝神看着前方。深沉忧郁眼神流露出极度悲痛,这种充满古老情趣哀伤使人对她产生无限怜爱,真想解解她在想什,她在白雪皑皑山峰那边看见些什,还是在想“怎样闲荡番”?
第个想法(那是通过思考得出):她是个酒鬼,而且是个放荡女人。这个美丽得出奇北方女人穿是最时髦衣衫,却又沾着脏腻,等不到这衣服由脏变坏,她很快就会把它扔掉,马上裹上件新。接着产生另个想法是下意识,但更强烈。其实不是什意识,不是,这只是种男性常有不安本分情绪,觉得这个自由自在美人儿正在向发出呼唤。
第二天,坐在下通古斯卡河岸边钓鱼,忍受着蚊子叮咬,心里想着那个美人,感到痛苦烦恼。她像谁?她让想起谁来呢?忽然发现:像它,像这条河流——下通古斯卡河。领悟到,它,这条下通古斯卡河,从今往后将以无言悲戚呼唤着人们,把人们招引到它身旁。它身穿石制衣裙,沿边镶着各种饰物:有地方是永不消融冰晶,像光耀夺目沉甸甸金刚钻;有地方是两岸火红姣艳鲜花,像两条花边;有地方是长着水珠晶莹羊胡子草石岬、青青草地、满布砾石河湾,还有那不顾切从密林里寒气森森残枝败叶中冲出来湍急溪流,以及切有生命、能发出声响、使河水得到慰藉生物,所有这切都将使人们永远铭记着这条饱经忧患愁河。
在原始森林和林中沼泽地上空,虚幻地呈现出远山白色群峰,远近错落,高下相间,此刻,切生灵连跑带爬,逃向群山那边,以躲避蠓蚊围攻。只有和阿基姆听任蚊子肆虐,依旧流连在林中水流湍急小溪旁,观赏着野性难驯流水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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