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眼啊！”鲍加尼达渔场四俄里长，当你驾船张网，沿着徐徐流动
河水划行时，哪样事不会想到？但这里没有
条小舟，找不到个磕牙说话儿人。只有阿菲米娅·莫兹格莉娅科娃仍留在鲍加尼达村，她负责看守财物：垫褥、床榻、盖被、渔网和切值钱东西。留在鲍加尼达村还有瘸腿基里亚格。但听说连他们不久也要迁往楚什镇去
，那儿渔业社将按规定接收这笔财产并另行分配阿菲米娅和基里亚格工作。卡西扬家留在鲍加尼达村怎
办呢？真是筹莫展！母亲从来就没有学会过思考问题。就说现在，她把两条腿翘在船舷外摆来摆去，嘴里叼根卷烟，眯着眼，无忧无虑地在唱“马林果、琼花果”小调。
九月初冻土带有个短暂万木竞秀时刻。但很快又像浇上层炽红金属，这火杂杂片原来是矮白桦、水越橘和河柳密密簇簇树叶，沼泽地斑斑驳驳像块素净印花布，这里石楠草椭圆形浮叶在寒流来临之前始终摇曳生姿。接着，冻土带就黯然失色，万物凋零，灰色石块，干瘪灌木丛，灰烬似苔藓和枯死小草都裸露在光秃秃苔原上，只有林间空地上越橘叶经霜以后却愈发鲜艳，那火样红色直要到大雪纷飞才会渐渐消褪。
朴实无华北方大地预感到冬雪已经近在眉睫，因而靓妆艳服欢度年中最后几天舒心日子，有星期到十天时间，它甚至被自己艳丽惊呆。在这之后，微风便来试探，它吹动树木，就好像把大堆篝火火星都吹起来，让它们在空中飞舞，然后熄灭。风儿积聚好力量，呼啸而至，狂风过处，无边落木，萧萧而下，还没有完全枯萎树叶，接触地面就冻僵，粘在针苔上面。整个冻土带像浅浅翻耕遍田地那样呈现出棕褐颜色。不过，大地虽然力竭心衰，却还在呼吸，还发散着温暖。种万物凋零萧杀气氛充斥在河上、冻土带上和整个极北地区广大荒原上有几天之久。水越橘和岩高兰醉人糜烂味儿在空气中荡漾，赤身露体河柳所发出苦涩味阵阵扑鼻，而那稀稀拉拉，从来没有见过露水北地小草，副燋悴委顿模样，连根带茎都在风中簌簌颤抖。
朝远处看，耸立在深渊之上叶尼塞河岸，在傍晚时分显得愈加幽暗。漫漫长夜正从恍若黑暗王国北方蹒跚而来，它路播下漆黑而沉重夜色。阿基姆看着两旁陡削岸壁，眼下虽然还似封似闭，没有完全合拢，但已经全然不像夏天时候，两行石壁蓄势待发，郁郁葱葱，直上青天模样。他感觉到那沉重窒息人雾霭，眼下虽则相距颇远，但也快要临头，而他、母亲、拖网、他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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