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女人坐马桶，就该轻松放尿，可是当大家在意尿尿太大声时，通常是有男人在附近。这时女人怕尿尿撞击马桶发出太大声，尿得缓慢，弄得尿道很火大又很痛。祖母又说，男人尿尿像放水，还用力挤出个高亢
屁声宣示：“您爸就在屁股上装喇叭。”当女人辛苦地方是，连上个厕所都不能痛快，那是因为还顾忌男人。
这说法给大家带来
欢乐，假发阿姨更是火上加油，她说当年男方到她家提亲时，她到隔壁间厕所尿尿，怕尿太大声吓坏男方，把手伸到胯下缓冲，先尿在手里才不会太大声。护腰阿姨说她以前尿尿先冲水，掩盖尿声，现在她尿尿被误以为在用莲蓬头洗澡，反而很自在。回收阿姨说马桶不好上，她都蹲在浴室间地上尿尿。大家说这跟“尿权”没有关系。回收阿姨说，蹲着尿才知道自己能尿多远，不像老男人用滴滴个半死。
大家笑，畅所欲言，最后由祖母再次重申：女人可以跟男人
样自在尿尿，也可以自在打呼。
“打呼太大声是生病，这没有什
好得意。”酒窝阿姨眼角还有泪，那些欢笑没有赶走她对祖母罹癌悲伤。
“你这样哭也是生病。”祖
她还是佛教徒。在她观念中，观世音菩萨是会三十三变易容高手，上帝也是菩萨变，说不定邓丽君这只狗也是，花朵与树木也是。所以酒窝阿姨讲天主教死亡义理，祖母猛点头同意。可是其他人都说这太浪漫，哪有用眼泪在活人身上做标记，然后请大天使用GPS定位系统去找。祖母猛点头，抬头看到酒窝阿姨瞪过来，猛摇头。
则带着遗憾说：“那你也嗅到阿婆身上有上帝泪水味道，怎没有早点发现呢？”
祖母有到医院检查病况，却没有再回诊看报告，她觉得酒窝阿姨嗅觉从来没有失误。上帝，或说菩萨意旨没有什好质疑。
“那是因为们天天生活在起，失去警觉，就像要闻出自己有口臭样难。直到在那天晚上睡觉时猛然醒来，闻出那种味道从她身上来，整个人吓坏，哭不停。”
“实在是吓死人。”祖母说，“晚上被人哭声吵醒，看到她在那儿直哭不停，还以为见到鬼。”
“还说呢！还不是被你打呼声吵醒。”
“是会打呼，但有那吵吗？”
几位阿姨插话救援，说祖母打呼还可以，却讽刺像是青蛙、蟋蟀、公鸡或蟾蜍叫声，像草丛音乐会。祖母强调，她大声打呼是排毒，把心中郁结趁打呼时释放，所以她心胸很大。大家都唱反调，不认同她说法。
“打呼是宣示‘睡权’，就像女人尿尿也是。”祖母深入解释。
“这样哦！然后呢？”大家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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