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噢什噢?”
“啊!”
“你纽扣好看,可以送颗吗?”酒窝阿姨是纽扣迷,专门收集古怪和看得顺眼小家伙,这场对话便由她展开。
“啊?”
不足支付每月房租,却是她十几年来精神支柱,并累积三十余位女粉丝,参加过这群粉丝婚礼或丧礼,其中位是祖母。两人在起后最大幸福与哀伤都是同件事:没有婚姻关系,却愿意坚持对彼此爱而直到另方丧礼。这是她们哲学。
祖母叫酒窝阿姨为“查某囡仔”,意思是年轻女孩。对六十余岁女人叫这绰号,肯定是祖母看见酒窝阿姨少女心灵。她们相遇过程是:酒窝阿姨在台中第五市场给位老妇挽面,为是方便上舞台妆。挽面是用条细线透过老妇两手与牙齿叼咬,形成剪刀般搅力,拔去脸部细毛。酒窝阿姨坐在骑楼,衬着砖墙,闭眼挽面,清晨阳光打在她略施而有助除毛大理石香粉上,在细绳按压皮肤搅动中,香粉淡淡扬起。
祖母倚着墙,热眼看着酒窝阿姨小巧鼻子,在阳光下美得像日晷呈现暗影移动,时间晃过去,心中留下是“遇到对人”冲动。她嫌时间怎样都不够用,想办法喊停,最好方法是认识酒窝阿姨,却开不口搭讪。她们都是五十几岁人,所有青春修辞在四十岁前掉光,可是对爱人与被爱冲动从未衰老过。
酒窝阿姨嗅觉灵敏,闻到味道,她曾在其他带着爱慕女粉丝身上闻到过,但是祖母味道更浓,于是她第次不顾挽面老妇告诫,在香粉翻飞中睁眼,不过是让祖母看见她那双细长单眼皮眼睛在晨光中绽放。
这让祖母不得不开口搭讪,说:“噢!”
“带去买你那种纽扣好。”
酒窝阿姨话题,使她们在起,过程就像朵丝瓜花决定在盛夏盛开,或是小石头卡在鞋底缝隙离开。沉默丝瓜花只选在烈日下绽放,石头与鞋缝却在卡对后路响不停,这是来自彼此最初念头相同:“她是好人呀!好人就该起。”
这两个年纪、教育和性别都不对劲人,没有马上变成恋人,是从朋友关系慢慢加温。酒窝阿姨有高职学历,却是少条筋少女性格,迷迷糊糊,爱演戏却不是浑身抖着演戏细胞。祖母是反应快聪明人,像是下象棋可以很快想到二十步左右路数,但是旧时代女人被传统限制,读完小学就行,她要是现代女性,绝对能到博士,要是大学教授,要是某中型公司CEO。她们决定在起,源自失败者相濡以沫,往黑暗方向流动。那天酒窝阿姨
“什?”
“噢!”
“然后?”
“噢!”
“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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