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23 / 23）

回事。们，像所有人样，希望拥有是崭新、闪闪发光东西，带有价格标签黏胶痕迹东西，还要求附有份保险单，能确保其经久耐用，永远光泽可鉴、表面平滑完美无瑕，并要留有远方工厂金属气味。

不曾欣羡过玛尔塔餐具，也不曾觊觎过她那些沉重枕头——在那些枕头里，羽毛在夜间跟人体角力时总要从个角落游荡到另个角落——更不曾希冀过她那些洗褪色小块装饰花毯，它们上面常用德语绣有令人宽慰成语，诸如绣有“WoMuttersHändeliebendwalten，dableibtdasGlückimHauserhalten”或“EignerHerdistGoldeswert”①之类。

只有件东西唤起过钟爱之情，那就是只锡盘子。它沉重、粗糙、边缘上装饰着浮雕几何图形，它由于手指长年触摸已经磨损，许多地方图案淡出，与背景融为体。尽管如此，触摸这些图案还是给人带来种愉快感觉，无须看，摸就能感觉出图案上标识。那些装饰图案似乎是希腊风格，或者采用装饰艺术手法。它那再重复交替出现圆形和正方形中间用十字形连接起来，这些十字形像加法符号样，使图形显得更丰满，不过那些彼此相加各个组成部分倒还保持原来模样。有许多地方无光泽金色涂层已经脱落，露出赤裸灰色金属。

夏天玛尔塔在盘子里摆上水果，秋天用它盛核桃。盘子在她那铺漆布桌子正中央俯视切。在玛尔塔全部有缺陷财富里，唯有这种东西能吸引注意力。其余切就都只能唤起同情。

① 德语，意为：“只要是母亲慈爱手掌管地方就充满着幸福”或“自家炉灶胜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