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曾经考虑过,在你身体内部完全是黑暗?”有次,当他们俩相互依偎着躺在床垫上时候,他问她,“任何光线都不能穿过你皮肤照到那里。男人进入你体内那个地方,也定是黑暗。你心脏在黑暗里工作,跟你所有器官完全样。”
这不过是个普通问题,但他们俩都为此而感到极为害怕。
“黑暗超越们肉体。们是从黑暗中形成,们跟黑暗起来到世界上,生中黑暗都伴随着们起成长,起死亡。当们肉体瓦解、化为乌有时候,它就渗入地下黑暗里。”库梅尔尼斯写道。
卡特卡更紧地偎依着他。他说:
“真想做个聪明、有学问人。真想知道切,那时俩就不用躺在这里担惊受怕。遗憾是,们对活在们前头以及活在们以后人无所知。也许切都是周而复始地自重复着。”
夏天结束,暖和赤褐色秋天序幕已悄然降临。帕斯哈利斯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开始思念那不受街道墙壁所阻隔空间。他理解到待在格拉兹已毫无意义,无论是为圣女,还是为自己,为卡特卡,抑或是为上帝,待在这儿已什事都做不成。他旅行没有教会他任何东西;他没能更清晰地看清楚任何事物。他思念自己女修道院,但他期望是某个更大女修道院,期望它像山样大,修道院庭院能由山中牧场所取代,那儿能容纳下所有东西。他期望阿涅拉嬷嬷能成为他母亲,而他自己也能成为另外个什人,成为某个酷似库梅尔尼斯,或者就像卡特卡那样人,或者成为某个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出人。他认识到,他必须重新塑造自己,这次是从零塑造,因为迄今为止他是生活在极大疑虑基础上,他担心自己不是以正当方式创造出来,或者甚至是以如此苟且方式临时创造出来,以致他不得不毁掉自己,重新以崭新面目出现。
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不知从何下手摧毁和重塑自己工作。天下午,卡特卡离开他时候,他收拾自己行李,离开城市。
帕斯哈利斯遇到刀具匠人时候,他们把他称为“兄弟—姐妹—火”。雨点鞭子似抽打在他身上,踩踏出条小路上流淌着红色水流。他想找个藏身之所躲雨。
他们无论对他服装,还是对他卷发全都不感到惊讶。他们让他睡在个小房子里,帕斯哈利斯在里面感觉到就像在自己昔日窄小修室里样。然而他仍旧在思念。他几乎是赤身裸体地躺在被褥上,而他行李正在石头房子里炉火旁边烘烤着。他什也看不见,这儿是如此之黑暗,以至于他觉得在城里度过所有那些白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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