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仰卧地面。要是黏附到这个人身上,以全部力量紧贴着这个躯体,将它包围住,将这个躯体紧紧搂到怀里……那又是种怎样滋味?帕斯哈利斯对此并不知道。夜里他将毛毯卷成长长棒槌形状,放在地上,想象自己下面躺着是个女人躯体,这躯体浑身热乎乎,同时又柔软又坚硬,搏动着个鲜活生命……他小心翼翼地躺到上面,呼吸下就变得很浅,而且时断时续,仿佛突然缺少空气。他就这躺着,没有感到轻松。他脑子里想到唯事就是就是把这个躯体固定在地上。后来,他睡到床上,调整呼吸,他想到库梅尔尼斯父亲,想他多半会有同样感觉。
“荒唐透顶!”第二天女修道院院长恼怒地说,而帕斯哈利斯则是满面羞惭,心里责怪自己竟敢向她倾诉这种事。“在这里给你提供藏身之所,给你提供吃喝,不是为让你胡思乱想。你感到饥饿就吃,你感到孤独就祈祷。祈祷教程你已熟记在心吗?”
是,他已读过这个祈祷教程,但他觉得不可理解。“无思无虑”是什意思?他想。怎可能什也不想?他站立在窗边太阳光中,探究自己思想。他觉得思想是无所不在,眼睛看看窗外景色,思想就会有活动,并且会再重复:啊,乌云,树木,群山;啊,瞧它们怎样向高山牧场投下阴影。而当他为跟那些景物分开,闭上眼睛,他思想虽然发生变化,但总是存在,总是不离不弃:饿,是不是已经到开饭时间?上边声响是什?是不是有人在奔跑?每天傍晚给乳牛挤奶那个高个子修女是个什人?或者,他会看到这样画面:女修道院院长神情专注面孔,她上唇上长绒毛,她那从凉鞋里露出来粗大脚趾;库梅尔尼斯画像前帷幔,钉在十字架上身体,圣水中漂着只死苍蝇。怎可能不想?
有时帕斯哈利斯感到自己是给禁闭在修室。他双脚需要运动。他郁闷地望着窗外群山。他思念世界。他感到伤心是,他既没见过城市,没见过宫廷绘画,也没见过据说是高耸入云教堂。教宗在南方遥远地方,现在正跟宗教会议协商如何在路德教派信徒面前拯救世界。他想象这个世界——它是美好,如同画上般,他在先前那个修道院对着这样幅油画有时看就是几个钟头。平缓山地景观,谷地沙堡,河流,沿河漂浮着小船,小片耕过田地,田地里是穿着整齐农民,座磨坊,个乞丐,几条狗。可是在这里,眼前坐着不是怀抱婴儿圣母,只是教宗,个高大、肃穆男人,有点像策莱斯滕或格拉兹主教。教宗头脑里产生思想和言辞,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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