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绷不住,终于向儿子伸出援助之手。
芳妮给从未谋面公公寄来照片,并留言道:“照片远比实物漂亮,请勿以此为准。”
接着,史蒂文森带着妻子和继子回到英国。可出人意料是,托马斯·史蒂文森对芳妮这位儿媳妇竟然十分满意。这是因为,他原本就承认儿子才华,却又感到儿子身上有某种从通俗意义上来说难以叫人放心东西。而这种担心,是不论儿子年岁如何增加也不会消失。可现在好。因为芳妮(尽管当初是反对她与儿子结婚)成儿子在实际事务方面顶梁柱。根支撑起花朵般美丽、脆弱之精神,必不可少且生气勃勃、坚强有力支柱。
经历长期不睦之后,他们家老小——双亲、妻子芳妮、继子劳埃德,起在布雷伊玛山庄里度过八八年夏天。直到现在,史蒂文森只要回想起来,仍觉得十分欣慰。那是个阿伯丁地区特有,连日刮着东北风,并且伴随着,bao雨和冰雹阴沉呼啸八月。史蒂文森身体又如既往地变得很糟。
天,埃德蒙多·高斯来到山庄。这是个比史蒂文森大岁,博学而敦厚青年,与史蒂文森父亲也很谈得来。
高斯每天吃过早饭,就去二楼病房。这时,史蒂文森已经坐在床上等他。他们两人下象棋。由于医生说“病人上午不准说话”,所以他们下棋时也是声不吭。如果下到半史蒂文森觉得累,他就敲敲棋盘。于是高斯或芳妮就伺候他睡下,并且将他被褥铺得十分巧妙,以便他有灵感,随时都能写作。在吃正餐之前,史蒂文森就直这个人躺着,休息会儿写会儿,写会儿又休息会儿。他直在写个海盗冒险故事。那是由少年劳埃德所画张地图所激发出灵感。
到正餐时间,史蒂文森就下楼来。上午“钳口令”解除,他立刻就喋喋不休起来。到晚上,他就将自己当天所写部分读给大家听。屋外风雨交加,呼啸不止,烛台上火苗也被从门窗缝隙里钻入风吹得飘忽不定,闪闪。家人各自摆开最舒适姿势,听得津津有味。读完后,各人又开始发表各种批评或要求。随着故事情节展开,大家就听得晚比晚带劲儿,就连他父亲也说“让来给比利·彭斯[21]箱中之物开张清单吧”。然而,高斯望着眼前这番其乐融融场景,心中却另有所思,乃至黯然神伤。因为他想道:“如此才华横溢俊才却拥有个疾病缠身躯体,他到底还能支撑多久呢?如今满脸欢欣,沉浸在幸福之中老父亲,是否能免遭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剧呢?”
然而,托马斯·史蒂文森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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