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是
家文身店。小房间里只能容纳张书桌和台电脑。包包书摞在地板上。窗台上搁着电水壶和罐咖啡粉。
他重启电脑，等待它进入备份程序。这时他点
根烟。他再次浏览那些照片，但这次比较用心，张张仔细地去看，看很久才看到他拍
最后张——她手袋里东西都铺在桌上，包括那张写有“Kairos”门票，是，他甚至还记得那个词：καιρóç。是，这个词可以解释切。
终于，他找到以前没注意到细节。他很激动，不得不再点根烟。他看着那个神秘词语，现在，它将指引他，他也将任其如风筝般飞翔，并紧随其后。“Kairos”，库尼茨基读出声，“Kairos”，遍又遍，不太确定该如何正确发音。这只能是希腊语，他开心地想道，希腊语，他立刻猫到书架边，但架上没有希腊语词典，只有本他从没翻开过《实用拉丁语短语》。现在，他知道自己走上正轨。现在，他停不下来。他把她手袋里各种物件照片铺开，幸好他当时想到把它们拍下来。像是发纸牌似，他把照片张张摆成平行几排。他又点根烟，像侦探那样绕着书桌踱步。他停下脚步，深吸口香烟，查看照片中唇膏和钢笔。
他恍然大悟：看方法有好几种。有种看，只会让你看到物件：实用人类造物，实在又坦白，你看就知道怎
用、派什用处。还有种看，是全景式鸟瞰，可以让你注意到物件与物件关联，彼此映照关系。如此来，物件就不再是物件，它们实际用途反而变得不重要，仅仅是它们表象。现在，它们都变成符号，指示着某些照片之外东西。你必须非常专注，才能稳住这种全景式凝视，说真，这其实是种天赐异能。库尼茨基心跳加快。印有“美居酒店”商标红色钢笔掩映着些不可知、不可解阴暗物事。
他认得这地方，上次来这里刚好是洪水过后、积水开始消退时候。华沙国立图书馆是令人崇敬，但坐落在河畔，正对河水，这是个致命错误。书籍应该保存在地势高地方。
他还记得当时景象：太阳露脸，大水逐渐退下。洪水冲来烂泥，但有些地方已被冲刷干净，图书馆员工们正把书搬出来晒。他们把书摊放在地板上，尽量铺开那成百上千本书。就书本而言，那种摆位是很不正常，但它们看起来活生生，像是介于鸟类和海葵之间生物。戴着乳胶薄手套手极有耐心地把浸湿而黏连纸页拉开，好让每个句子、每个词语都能晒到太阳。可惜，有纸页皱缩，有被污泥和水渍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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