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负责审查战俘攒出来小报,报纸是他们用手持打印机打印。多年前大家都觉得沃尔德沃格尔家男孩中没有人遗传他们父亲嗓音,但埃里克进入青春期后,他嗓音才发育好。有天,他随意哼唱起来,结果被自己迸发出浑厚歌声吓跳,随即闭上嘴巴。而现在,在这样个美丽地方,他开始用唱歌打发时间,很快其他人也跟着他起唱起来,他们把语言转换成歌曲,用晚间唱歌活动来调剂无聊生活。
这些歌曲影响着他们情绪,并伴随着他们进入梦乡。夜晚工棚里,男人们做梦时发出哭喊声、咳嗽声、放屁声、鼾声、呼吸声还有不成曲调呻吟声夹杂在起,融入这无尽黑夜。埃里克常常失眠,他每晚边听着这些声音,边听着屋外动静。松树轻柔沙沙声,猫头鹰亦远亦近鸣叫声,显得既神秘又空洞。他想回到路德维希鲁村,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敬爱祖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到家里香肠,他过去常常半夜爬起来把香肠偷偷拿到床上和埃米尔起吃。他还想到自己哥哥,但心中没有激起半点儿涟漪。他让内心变得冷酷,不去想自己在这里家人,若是,bao露身世或利用美国成长经历去套近乎,可能会性命不保。有传言称有德国战俘被圣灵锯成碎末烧,然后被撒在附近树林里,还有人说与美国人过分交好战俘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但没有人真知道或亲眼看到过,也没有人和知道真相人聊过。些年长战俘以这种方式镇住那些对德国不够忠诚人。经过高强度训练和多年养成,埃里克俨然已经由内而外地变成德国人,或者说他觉得德国人就是他这样,他童年经历被新神圣信仰净化。他心中只有信仰,只有誓死忠诚和对懦弱憎恶。他活着就只是为践行那伟大且值得奉献生誓言。
玛兹琳从房屋后门走出去,倒掉母亲夜壶,再慢慢走进去,顺手将电镀桶放在残破楼梯上。未粉刷过小房子有些塌陷,丛丛蓟和牛蒡在房屋四周郁郁葱葱地长着,不过也无伤大雅。杂草引来很多叽叽喳喳鸟儿——金喉莺、绿雀和褐麻雀。玛兹琳心想,就让房子塌吧,又有谁在乎呢?她母亲当然不会介意,此时她正躺在床上虚弱地叫嚷着要喝水。玛兹琳没有理会她。摇摇晃晃楼梯边上长着丛紫丁香,这是许久前她亲手栽下,原本是小枝,现在已开出大片芳香花。玛兹琳将花枝揽到面前,轻轻地呼吸着花香,这缕花香让她时间追思无限。丁香花露顺着她脖颈流下来,阳光把草地照得暖烘烘。玛兹琳不是特别会用榔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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