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已经在不高兴,倒并不是因为在说话,而是因为没在说话。“听着,线空着呢!已经给您接通好半天,现在要拉线。”不过她没真这做;正如位接线员经常会是位大诗人那样,她让感觉到安德烈就在跟前,在她四周充盈着家庭,地区,以及作为阿尔贝蒂娜朋友所特有那种生活气氛。“是您吗?”安德烈对说,那位有神力能让声音跑得比闪电还快女神,把安德烈声音以种不可思议速度向掷来。“您听着,”回答说,“你们爱去哪儿都行,可千万别去维尔迪兰家。明天您说什也不能让阿尔贝蒂娜上那儿去。”可她说明天要上那儿去呀。”“啊!”
说到这儿不得不打住话头,还做些吓唬人动作,因为虽说弗朗索瓦丝依然——仿佛这是件象种牛痘样恼人,或者象坐飞机样危险事情似——不肯学会听电话,所以碰上那些即便让她听见也不妨电话,她倒确是不来管们,可是反过来,如果是在打个不想让人知道,特别是不想让她听见电话,每次她总会即刻出现在屋里。好不容易才见她磨磨蹭蹭地捧着包杂物走出房间,这些东西从昨晚起就在这屋里,而且就是再放上个钟头也不会碍任何事;临走前她还往壁炉里添块柴,其实她闯入已经让憋肚子火,再加上生怕接线员小姐真“拉线”,所以浑身燥热,根本不用她来添什火。“对不起,”对安德烈说,“刚才有事给打断。那她明天是非上维尔迪兰家去不可?”“非去不可,不过可以对她说您不喜欢她去。”
“不,不用这说;说不定还会跟你们起去呢。”“啊!”安德烈这声啊好象很不高兴而且被这种硬撑到底厚颜无耻给吓着似。“好,要挂,请原谅为这点小事来打扰您。”“哪儿话,”安德烈说着还(因为现在电话使用已很普遍,于是就象过去有喝茶时客套话样,电话也有套专门客套话)加句:“能听到您声音,感到不胜荣幸。”
也能这说,而且比安德烈更真心诚意,因为刚才她声音深深地打动心,还从来没有注意到她声音跟别人有这大区别。于是,回想起许多别人声音,尤其是女人声音,她们有在想说明白个问题或者集中注意力时会变慢下来,有说得激动时,滔滔汩汩话语会让她们气喘吁吁,甚至说不上话来;逐回忆在巴尔贝克认识每位姑娘声音,又回忆起希尔贝特,然后再是外祖母和德-盖尔芒特夫人;发现它们都是不样,每人声音都是用自己特有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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