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礼物,而是在于他们不再相信新年。新年礼物,倒是收到些,但没有那件唯能使高兴礼物——希尔贝特信。不过,毕竟还很年轻,居然给她写封信,向她讲述孤独热情之梦,希望引起她共鸣,而衰老人们可悲处在于他们根本不会写这种信,因为他们早已知道毫无用处。
躺下,街道上直持续到深夜节日喧嚣使无法入睡。想到所有将在欢乐中度过这夜人们,想到拉贝玛情人或者那群放荡者,他们定在演出(即在海报上看见当晚演出)以后去找拉贝玛。这个想法使在不眠之夜更为激动不安,为恢复镇静,想对自己说拉贝玛也许并未想到爱情,但说不出口,因为她所朗诵仔细推敲诗句,显然处处提醒她爱情是多美妙,而她也深有感受,所以才表演出人所熟知——但具有新威力和意想不到柔情——慌乱心情而使观众赞叹不已,其实每位观众对此都有切身体会。点燃熄灭蜡烛,好再看看她面孔。此刻它大概正被男人们亲抚,他们给予她并从她那里得到非凡而模糊快乐(而无法阻拦),这个臆想使产生种比色情更为残酷激动,种思念,它在号声(如同狂欢之夜及其他节日之夜里往往听到号声)中更显得深沉;号声来自家小酒店,毫无诗意,因而比“傍晚,在树林深处……”①更为忧郁。此时此刻,希尔贝特信也许不是所需要。在紊乱生活中人们种种愿望互相干扰,因此,幸福很少降临在恰恰渴望它愿望之上。
天气晴朗时,仍然去香榭丽舍大街。街旁那些精致粉红色房屋展现在多变而轻盈天空之下,因为当时水彩画屋览风靡时。如果说当时就认为加布里埃尔②建筑比四周建筑更美,而且属于不同时代,那这是撒谎。那时认为工业大厦,至少特罗卡德罗宫③更具特色,也许更为悠久。少年时光浸沉在激荡不定睡眠之中,因此它在睡眠中所见到这整个街区都仿佛是梦幻,从未想到王家街居然有座十八世纪建筑。如果得知路易十四时代杰作圣马丁门和圣德尼门与这些肮脏街区里最新建筑属于不同时期,那会大吃惊。加布里埃尔建筑只有次使凝视良久,那时夜幕已经降临,圆柱在月光下失去物质感轮廓,仿佛是纸板,使想到轻歌剧《俄耳浦斯游地狱》④中布景,使第次感受到美——
①法国诗人维尼(1797-1863)诗《号角》。
②加布里埃尔(1698-1782)著名建筑师,此处所指建筑修建于十八世纪下半叶。
③工业大厦是为1855年博览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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