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叹息
声：
“你如今长大
，和五岁时不样。就说这个远，也听爹句话，远有远
好处。
儿嫁得远些，再不会受你娘气。”
老曹又说：
“再说，老韩看准人家，不会出大错。他是爹好朋友，不会骗。”
又说：
觉得他有点傻。那天到东屋墙根下偷听过他读书，他天天念书，都是同段；大半还念错，自己往里填词。”
老曹点点头，又叹口气：
“也看出来，他不是个聪明人，是个老实孩子。正是这个老实，爹才劝你嫁过去。人都说聪明人好，可嫁人，还是嫁个老实妥当。这不是出门做买卖，是居家过日子。爹活五十多岁，吃亏都在精人手里。你娘不就假装精？这辈子，就毁在她手里。”
曹青娥：
“除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沁源县牛家庄。”
“他要骗，图个啥呢？”
曹青娥这时哭，将头伏在爹肩头。
等曹青娥嫁给沁源县牛家庄牛书道，却发现他们全家，都被老韩骗。老曹和小温到沁源县牛家庄听戏时见到牛书道，后来老韩和牛书遭到襄垣县温家庄来，老曹、老曹老婆和曹青娥见到牛书道，都是假。假不是说人假，人还是这个人，只是见人怎
说话，到人家里怎应对，本来他不是这样，现在说做，全是老韩教。包括老曹老婆说话，他站起身说“伯母说正是”，这个“正是”，就是因为老韩爱唱戏，由戏文里扒。天天清早起来读书，也是老韩指使。等曹青娥嫁给牛书道，牛书道露出真相，就成另个牛书道。另个牛书道倒不是曹青娥当初认为傻，他也不傻，但也不文静，也不喜欢读书，从来不说“正是”，剩下就是调皮和胡搅蛮缠。在外胡搅蛮缠，在家里也胡搅蛮缠。当初曹青娥随老曹到牛家庄赴老韩五十岁寿宴，牛书道见曹青娥，看曹青娥出落得漂亮，便下看上，缠着爹去找老韩，想把曹青娥娶到手里。磨香油老牛经不起他缠，便找老韩。老韩开始有些犹豫，觉得两人并不般配，从襄垣县到沁源县，路也有些远。但老韩与老牛是好朋友。两人本不是好朋友，老韩过去好朋友是老丁，两人常在起打兔唱戏；后来因为布袋事闹翻，就和磨香油老牛成好朋友。老牛不喜欢打兔，也不喜欢唱戏，但另外有个爱好，和老韩相同：搁方
老曹：
“你就去过回；醋坊小温，见过大世面，他就喜欢。”
曹青娥：
“再说，那里太远。”
老曹又愣。路远，本是老曹老婆起初不同意这门婚事抓把柄。曹青娥：“下又感到自己被卖到生地方。爹，到个新地方，夜里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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