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法语:嫉妒也可以,但是居然达到这种地步,简直可笑到极点!
列文迅速地转过身去,离开他走向林荫路深处,又个人在那里踱来踱去。不久他就听到二轮马车轰隆声,从树丛里看见瓦先卡坐在抱干草上(不幸二轮马车上没有座位),戴着他那顶苏格兰帽,沿着林荫路颠颠簸簸地驶过去。
“又是什事?”当仆人从房里跑出来,拦住车子时候,列文惊奇地想。原来是为列文完全忘记那个机修工。机修工行个礼,对瓦先卡寒暄几句,就爬到马车里,于是他们齐坐着车走。
斯捷潘·阿尔卡
“这是多荒唐举动!”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听见他朋友说他接到逐客令,在花园里找到正在踱来踱去等着客人离去列文时候,这说。“Maisc’estridicule!①你被什蝇子咬?②Maisc’estdudernierridicule!③你以为,如果个年轻人……”
但是列文被蝇子咬地方显然还很疼痛,因为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想要跟他讲道理时候他脸色又发青,连忙打断他话:
“请你千万不要跟讲道理!没有别办法!在你和他面前觉得羞愧。不过依看他走也不会太难过,而他在这里和妻子心里都不痛快。”
“但是他觉得受侮辱!Etpuisc’estridicule!④”
“也觉得侮辱和痛苦哩!任何过错都没有,不应该受罪。”
事,不过还是要请您走。随便您怎样解释这种无礼行为吧。”
瓦先卡挺直身子。
“请求您解释明白……”他庄严地说,终于恍然大悟。
“不能对您解释,”列文轻轻地、慢吞吞地说,极力控制着自己下颚颤栗。“您还是不要问好。”
手杖上碎片都已经扯掉,列文就抓起粗头,把手杖折成两半,小心地接住落下来那半。
“好吧,简直出乎意料之外!Onpeutêtrejaloux,maisàcepoint,c’estdudernierridicule!⑤”——
①法语:真可笑!
②这句话是成语,意为“谁惹你啦?”
③法语:简直可笑到极点!
④法语:而且真荒唐!
大概是那极度紧张手臂、那在早操时他摸过筋肉、那炯炯眼光、低沉声音和战栗下颚景象,胜过千言万语,使瓦先卡信服。他耸耸肩膀,轻蔑地冷笑声,行个礼。
“可不可以见见奥布隆斯基?”
这种耸肩和冷笑并没有惹恼列文。“他还要干什勾当?”
他沉思。
“马上就请他到您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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