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子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发愣。
青铜
青铜没有撑船,而是像根木桩般站在船上,很有耐心地等着它。
萤火虫对船上那些花灯发生兴趣,几次俯冲下来观望,又几次急速升空。经过几次反复,它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在青铜眼前飞来飞去。青铜看到它翅膀——棕色*、很有光泽翅膀。但他却够不着它。他坚持着,心想:小东西,你总会飞到能够着你地方!
萤火虫飞到青铜头顶上。它似乎将青铜头乱发误以为丛杂草。
青铜很高兴。他宁愿自己头发是杂草。
萤火虫亮光,将青铜面孔,下子下子地照亮在夜空下。
无数萤火虫都朝他飞过来,绕着他飞舞着。他不停地拍,它们就不停地朝他这儿飞。不会儿,他身体就像上上下下地套无数光环。萤火虫最多时,他就像沦陷在亮光旋涡里。他挑大、亮,又捉十几只,但心里惦记着,却还是在水面中央飞翔着那只萤火虫。然而,无论他怎拍巴掌,它却就是不肯飞过来。这使青铜有点儿失望,又有点儿生气。
已经有十盏灯。它们散乱地堆放在小船上,看上去,像盏硕大枝形灯。
青铜准备回家,但心里却放不下那只最大最耀眼萤火虫。
已经够,他不再拍巴掌。巴掌声停,那些萤火虫便只只散去,亮光便像水漫地般又延伸开去。
青铜撑着小船,本是朝着家方向,但竹篙放在船尾猛摆动,却朝向水泊中央。他心要捉住那只萤火虫,因为它实在太迷人。
青铜又等待会,终于等到个机会,萤火虫在他斜上方飞着。他在心里算计下,只要突然下跳起来,就可将它捉住,他屏住气,在萤火虫又向他靠近些时,纵身跃,双手在空中合,将它捉住。但,他脚下小船被蹬开,他跌落在水中。他呛两口水,却依然没有松手。从水中挣扎出来后,他合着手掌内,那萤火虫亮光,依然没有熄灭,像在空中飞翔时样地亮着,亮光透过手掌,将手掌照成半透明。
青铜爬上小船,将它放进瓜花里。
回到家,青铜进门之前,将十盏南瓜花灯盏盏地悬挂在根绳子上。然后,他抓着绳子两头,走进家门。
黑暗窝棚,顿时大放光明。
奶奶、爸爸妈妈与葵花面孔,在黑暗里显示出来。
萤火虫见小船过来,便朝远处飞去。
青铜就撑着船,拼命地追赶。
萤火虫见自己快不过小船,便朝高空飞去。
青铜只能仰起头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它。
不过,会儿,它又盘旋着,慢慢地往下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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