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听
，赶紧问，是不是他强迫你？
云芝
愣，说，
说
不是这个意思。好，说完，如果你想做朋友，那大家就起玩，如果不想，那就算。回去。
云芝转身走，卫国想留她，又不晓得留干啥，脱口而出，他是个拐脚，他怎
配得上你？
云芝扭头，奇怪地看看卫国，突然露出个复杂笑容，走下山坡。
卫国看云芝背影，想着她那个笑容，虽然她没有讲出来，但能看出答案，她就是认为自己比不上毛夫，甚至都没有资格跟毛夫比。这个拐脚有什本事，不就是会穿衣裳会打扮吗，有什不起？
礼拜日放工，卫国第件事便是去城隍庙边东风理发店烫头发。东风理发店二楼，整排，都是烫头发机器，县城里最先进，套在头上，几个钟头工夫，就又卷又蓬松。烫头发，卫国又去百货大楼，用三个月工资买双皮鞋，火箭式，又窄又尖，双鞋子穿在脚上，蛇口舌样长。卫国还去裁缝店做最时髦喇叭裤，他叮嘱裁缝师傅，裤裆要做紧，裤脚要宽，平常人裤腿宽七八分，他要尺。裤子做好，卫国穿上，裤裆紧得夹卵子，裤脚大得能扫地。可卫国觉得威风，工厂里进出，别人看他眼神都不样。
卫国父亲看到卫国这副模样，愤怒得出奇，几乎要拔出枪来打。幸亏母亲死活拦住。父亲骂，你点都不像山东人种，整日穿得鬼样，早晚拉去枪毙。卫国不理睬他，上楼回自己房间。卫国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古怪衣裳自己，突然感觉是在看个陌生人。
恍惚间卫国又想起自己穿绿军装样子，但只是闪念他便不想。他晓得，已经再回不去那个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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