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又给巴尼讲出海种种好处。船就是他家:他皮肤黝黑、身手矫健,手脚结实有力,攀着缆索就像松鼠般灵活敏捷。法国战将近尾声时,飞鹰号俘虏艘法国船,掠来财物除给培根船长和丹·科布利,船员也各自分份,乔纳森除月钱之外又多得六十镑。他用这笔钱在王桥置办间房子给寡母住,之后再次出海,指望再赚上笔。
巴尼听完说:“可现在也不打仗。要是俘获法国船
亲和弟弟,看他们是否切安好。”
“那你怎回王桥去?”
“眼下正好有条库姆港来船,停靠在安特卫普,飞鹰号,是丹·科布利船,船长叫乔纳斯·培根。”
“可你哪来船费——你现在身无分文。”
“昨天跟大副乔纳森·格陵兰攀谈起来。他是打小儿就认识。他说来路上殁个船员,所以现在缺个铁匠兼木匠,就揽这活儿,只是为坐船回家。”
“可既然家族生意没有,你回去之后要怎谋生?”
巴尼露出玩世不恭嬉笑——叫伊玛可等姑娘心碎,正是这副表情。“谁知道,走着看吧。”
飞鹰号驶进大海,船员不必心惦着掌舵,心思活络起来。巴尼立刻去找乔纳森·格陵兰打听消息。
乔纳森在王桥过冬,几周前才出海,所以知道近来事。他去拜访过巴尼母亲爱丽丝,以为她还像从前,爱听海外见闻。他上门时候,看见爱丽丝坐在前厅,动不动地呆望主教座堂西墙,周围堆满旧账簿,但她碰也不碰。听说她倒是照常去市议会开会,但从不开口。巴尼怎也想不到母亲会不忙生意。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就知道买卖、佣金、利润就是母亲生命,她心意琢磨如何靠贸易赚钱。母亲竟然像变个人,这他让生出不祥之感。
乔纳森还告诉他,算计爱丽丝罪魁祸首雷金纳德·菲茨杰拉德爵士还当着他市长,现在住进气派新宅修院门。朱利叶斯主教倒是失势。伊丽莎白女王出尔反尔,下令英格兰奉新教为国教,还命令所有牧师宣读至尊誓言,奉女王为圣公会至高无上领袖,如有不从,则以叛国罪治之。地位较低神职人员都宣誓,但大多数上年纪主教则拒不从命。按理这些主教是要治罪,不过伊丽莎白曾立誓不以信仰为由害人性命,她确言行致——到目前为止。大多数主教只被除去圣职;朱利叶斯跟两三个修士住在王桥北面圣马可教堂耳房。乔纳森记得有个周六晚上在贝尔客栈里看见他,他喝醉,扯着人唠叨说英格兰不久会回归天主教真信仰。乔纳森感叹说朱利叶斯很是可怜,巴尼却觉着这坏心肠神父老头儿报应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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