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值不少钱。但得找到买主才行。
西尔维捡
本法语《圣经》。这可比卖身
五个苏值钱多。
和从前样，她用粗麻帕子把书包好，用细绳系上。她出仓库，仔细锁好门，藏好钥匙。
她朝家走去，心中燃起新希望。
母亲正呆望着壁炉余烬。
她穿过马路，取下门柱旁那半块松砖头，伸手摸。
钥匙还在。她掏出钥匙，堵上砖头。
她踢掉门前垃圾，用钥匙开门，迈进屋子，关上门，上门闩，又点亮油灯。
里面还是老样子，木桶还是从地板摞到棚顶。木桶和墙壁之间地方足够用。仓库里铺是坚硬石板地面。这里将是见证她无耻行径地方。
桶上落层灰，看样子仓库没怎
用过。不知道那几只空桶动过没有。她试试，轻轻松松就提起来。
步？可自己又冷又饿。
只听男人说：“睡次多少？”
她压根没想过，时答不出来。
男人见她犹豫，大不耐烦。“住在哪儿？近吗？”
不能带她去家里；母亲在。“
没住处。”
书是贵重东西，得去哪儿找买主呢？自然只有新教徒。她目光落在昨天洗好被单上。这是让娜·莫里亚克家，而让娜也是圣雅克郊外狩猎小屋教友。让娜丈夫是做船货经纪——谁知道做些什。她想起他家没买过圣经，不过肯定出得起钱。只是夏尔枢机突袭不过是六个月前事，他又敢不敢买？
被单晾干。她让母亲帮忙叠好，然后用被单裹住圣经，朝莫里亚克家走去。
她算好时间，赶在家人吃午饭时候来敲门。女仆瞧她副穷酸打扮，叫她在厨房里等着；西尔维孤注掷，怎能坏在个女仆手里？她把推开对方，走近餐厅。炸猪排香味钻进鼻孔，叫她胃里阵抽搐。
吕克、让娜夫妇和儿子乔治正围着桌子吃饭。吕克热情地
后面装书箱子也还在。她心里冒出个怪念头。
她掀开只盖子。满满箱子法语《圣经》。
怎回事？母女俩都以为新书商接管切，但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这间仓库。西尔维皱着眉思索。父亲定要她们保守秘密，就连手下印刷工人也不知情。父亲还告诫她，等成婚之后再跟皮埃尔透露。
除西尔维和母亲，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仓库。
这说，书也都没人动过——有好几百本呢。
“傻娘们儿。”男人骂骂咧咧地走。
西尔维忍不住想哭。她就是个傻娘们儿，什准备都没有就出来。
她目光落在马路对面仓库。
禁书应该都销毁。新书商要用仓库来放书，要租出去。
不过钥匙可能还藏在砖块后面。说不定这仓库就是她“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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