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目瞪口呆。“这话你竟然也说得出？”
“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反反复复在想这件事。除此之外，走投无路。你
“那你有什
打算？”
“罗梅罗总执事请去他家里。”
巴尼大惑不解。事发仓促，他同时有好几个疑问。他问：“给他做什？”
“们刚刚谈
就是这件事。他希望替他收拾衣衫，包括定制和取放法衣、看着洗衣妇。”她谈起这些实实在在问题，情绪显然没那激动。
“不要去，”巴尼说，“跟走。”
环顾四周。刀锅壶盘，什都没有，屋子被扫荡
空。宗教裁判所连人家餐具都卖？
等
几分钟，就见耶柔玛来。她样子大变，不像十七岁，好像突然成熟许多。那张动人脸孔上面无表情，如同面具，眼睛失神采，橄榄色皮肤好像灰蒙蒙，纤细苗条身子直哆嗦，像在发烧。看得出，她在拼尽力气掩饰悲愤。
巴尼朝她走去，想拥抱她，但耶柔玛向后退去，并伸出手，像要把他推开。
巴尼不知所措地望着她问：“情况如何？”
“走投无路，”她答道，“父亲入狱，再没有别亲人。”
这话是冲口而出，完全不经头脑，她也知道。“去哪儿？又没法跟三个男子同住。你们祖母自然没有顾忌。”
“在英格兰有个家。”
她摇头说：“对你家无所知。对你都几乎无所知。况且也不懂英语。”她露出温柔神色，但转瞬即逝，“也许，倘若没发生这件事，你会向献殷勤，向父亲提亲，也许，会嫁给你，跟着学说英语……谁知道呢？承认这样想过，可要跟你私奔，去个陌生国度？行不通。”
巴尼发觉她比自己理智多，可还是忍不住说：“罗梅罗是要你给他当见不得光情妇。”
耶柔玛定睛望着巴尼。巴尼瞧出，她那双大眼睛里透着股冷意，是他从前没见过。他不禁想起贝琪奶奶说过：“耶柔玛·鲁伊斯眼睛紧盯着自己算盘。”可总该有个限度吧？只听耶柔玛反问：“倘若是呢？”
“令尊怎样？”
“也不知道。宗教裁判所犯人不得联系家人，不得联系任何人。他身子不好，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你也见过。他们很可能要——”她说不下去，垂头望着地面，接着深吸口气，很快镇定下来。“很可能要对他用水刑。”
巴尼听人说过。施刑时候会把犯人鼻孔堵住，令他无法用鼻子呼吸，然后强迫他张开嘴，罐接罐地往喉咙里灌水。犯人吞下水后，肺中胀满，疼痛难忍，吸入气管水会叫他窒息。
“他会没命。”巴尼惊恐莫名。
“他们已经没收他全部积蓄和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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