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说着,门外走进三个端着枪士兵:“还有白孝文,也是个会写字,块走。”
白家父子走出门,陪着鹿子霖,跟着三个端枪士兵。白嘉轩看着白鹿镇上驻足观看行人,面子上侮辱己使他煞白脸,他愈加挺直腰杆儿走着。杨排长在他临时住屋里对白嘉轩父子说:“不要惊慌。请留下手迹就行。”然后引着他们父子进入间教室,桌子上放着盆红粘土泡成泥浆,盆里放着只笤帚圪塔。教室墙壁上已经写满字,全是“放火烧粮台者白狼”。白嘉轩气冲冲捞起蘸泥浆管帚写下同样行字,白孝文也写。白嘉轩写罢气不可捺问:“常言说捉贼捉赃,抓*抓双。老总你凭啥把糟践这程子?”杨排长也没好气他说:“怎糟践你?叫你写几个字也算糟践你?”白嘉轩冷笑说:“这算写什字!是红事对联还是丧事引路幡子?”杨排长突然转过身来,紧盯着白嘉轩:“你说话嘴放干净点儿!别说你是什狗屁族长、官人,你敢再说半句不三不四话,老子就枪把你撂倒……”鹿子霖立即劝着拉着杨排长收回枪,孝文推着父亲出教室走到院子,杨排长追到台阶上还在嚷嚷:“你发鸡毛传帖煽动闹事交农,本未就不是个好东西!”白嘉轩被翻起老账更加气恨羞恼。
大火整整烧三天三夜,白色粉灰漫天飞扬,家家屋瓦和院子里都沉下厚厚层白色粉未儿。明火熄灭以后,未燃尽粮堆仍然在夜里透出人红光,整个村庄和田野里都弥漫着股馍馍被烤焦香味儿。场骤来,bao雨彻底浇灭余火,洗刷屋瓦上树叶上和秋苗嫩叶上灰粉。天晴以后,附近村民套着牛车推着独轮小车挑着葛条笼去装灰,那些麦子烧过灰烬和土粪掺搅以后施到田地里是庄稼和棉花绝好肥料,他们争着装灰劲头和往这里交麦子样急迫。
大约过半月,驻守白鹿仓杨排长又领着他士兵来。杨排长先叫来总乡约田福贤,召集九个保障所九个乡约和九十八个大小自然村官人,在白鹿镇学校里开会。杨排长走路有点破,那是团长下令打二十军棍致成骨伤。杨排长说:“在白鹿原烧掉军粮,还得从白鹿原上补起来。烧再征,叫他再烧,再烧再征。这回是亩斗人斗。再烧再加。”有人求告说:“老总,军队要吃粮这道理很明白,自古军人由民人养也都明白,粮嘛烧自然得再征。只是麦收后刚刚征过茬,再连着征怕不好弄。是不是到秋收后再征?这样也好给百姓说……”杨排长挥手就打断他话:“这号话再不要说。后日开始征粮,律送到这个学校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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