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发生,从蔑视种小小习俗到蔑视另种习俗,中间似乎没有什联系,至于瑞德在其中起作用就更不明显。她还不明白,正是由于他鼓励,她才否定母亲关于妇道许多严格禁条,忘记作为个上等女人时很难遵守那些教训。
她仅仅看到那顶帽子是她历来有过最合适顶,而且它没有花她文钱;瑞德也定是爱上她,不管他承认与否。她无疑是要想出个办法来使他承认。
第二天,思嘉手里拿着把梳子,站在镜前,嘴里塞满发夹,正在试着做种新发型。这种发型是梅贝尔最近在里士满探望丈夫时学到,名叫"老猫老鼠小耗子",据说是时下京都最风行,不过很不容易做呢。这要把头发从当中分开,每边又分成逐渐减少三绺,最大绺紧靠中分线,算作"老猫"。"老猫”和"老鼠"很容易就安顿好,可"小耗子”总是想从发夹中溜出来,恼火得很。不过,她下决心定要把它弄好,因为瑞德今天要来吃晚饭,而他很注意衣服和头发式样,并且是最评头品足。
她正在跟自己那把又密又顽固头发斗争,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珠,这时忽然听到楼下穿堂里响起轻快脚步声,便知道是媚兰从医院回来。接着,她听见媚兰两步并作步飞快地跑上楼来,便不禁拿着发夹愣住,心想定是出什事,因为媚兰像个贵夫人那样贯是从容缓步。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媚兰随即跑进来,满脸兴奋和惊慌,像个做错事孩子似。
她帽子挂在头顶上,脸上满是泪珠,裙圈急急地摆荡着。
她手里抓着个什东西,周围散发着股廉价香水强烈香味。
“啊,思嘉!"她边喊边把门关好,随即在床上坐下。"姑妈回来吗?还没有?啊,谢天谢地!思嘉,差点给羞死!都快要晕过去,你看,彼得大叔正在那里威胁说要告诉姑妈呢!”“告诉她什呀?”“说跟那个——跟那位小姐还是太太说话——"媚兰用手绢使劲扇着自己那张火烫脸。"那个红头发叫贝尔·沃特琳女人呀!”“怎,媚兰!"思嘉嚷着,眼睛都吓得发直。
贝尔·沃特琳就是她到亚特兰大当天在街上看见那个红头发女人,现在她可能是城里名声最臭女人,有许多妓女跟随着大兵涌进亚特兰大,而贝尔沿着她那火红头发和俗丽而过分时髦衣着成她们中佼佼者。人们在桃树街大街上和附近体面人家很少看到她,但只要她出现,有身份妇女便急忙走开,避免同她接近。可是媚兰跟她说话。难怪彼得大叔大发雷霆呢。
“要是皮蒂姑妈发现,就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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