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死。清明那天,汴河上闹神仙,那道士身后跟随两个小道童,王小槐便是其中之。”
“啊?他也和林灵素般,死而复生?”
“世间没有死而复生。他只是诈死逃遁。”
“陆先生为何要寻他?与他有何渊源吗?”
“无他,不过是见孺子落
陆青绕过皇城,沿着梁门大街,路向西。
他已无事可做。王伦和王小槐都不见踪影,无处去寻。道士陈团又离奇死去,死因难以断定,也不知他与王小槐是否确有干连。那六指人便更加难测,他似乎和陈团共谋秘事,头颅却被割下,埋在那坑底。不知是陈团所为,还是另有凶徒。线头才拾起,便已截断。至于林灵素,恐怕更难找寻。眼下唯所知,供奉官李彦也在暗查此事。看来,李彦不但接掌杨戬括田令,连清明虹桥这桩秘事也揽过去。
陆青从未理过这等事,其间诡秘凶险,令他有些厌拒,如对污井,不愿再深探下去,但同时,他也越放不下王伦和王小槐。他想,眼下也暂无他法,就先回去歇息静待,已经多日不曾饱睡,他不由得打个哈欠。
“陆先生!”街那头忽然有人在唤。是个矮胖男子,身穿皂色公服,骑着头驴子赶过来,那驴子被他压得歪歪。男子到跟前,勒住驴,翻身下来,险些摔倒,忙扶着驴子站稳,边用袖口抹汗,边笑着说:“正要去宅上寻陆先生,不想竟在这里遇见,省多少路程?”
陆青只瞧着他,并不答言。那男子被瞅得有些不自在,忙呵呵讪笑两声:“陆先生不认得,是开封府左军巡使手下,名叫万福。”
块焦锅巴丢进汤里,半硬不软,还略有些碜牙。他清清嗓,语带恭意,问道:“张作头,银器章是如何死?你可瞧见?”
“被水妖咒死。”
“水妖?”
张用将昨晚所见大略说遍。
“姑爷亲眼瞧见?真是妖怪?”阿念才将帷帽红纱放下,这时又迅即撩起,眼睁得溜圆。
陆青仍未答言。万福收起笑:“才从建隆观查案回来,听那知客讲,那坑里人头是陆先生发觉,而且,陆先生去那里,是寻陈团道士打问事情。不知陆先生是去打问什?”
“个孩童。”
“什孩童?”
“名叫王小槐。”
“王小槐?正月里有个拱州孩童被烧死在虹桥上,似乎便叫这名字。”
“妖怪不奇怪,你们能寻见才奇怪。”
“沧州三英带们来。你不叫们跟,们只好在家里等。他们三个却跟到这里,没寻见银器章,不敢惊动这里人,便去唤们——”
“张作头,银器章果真是那水妖杀?”程门板打断阿念。
“否。是阿翠——”
五、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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