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笑着接过,先嗅嗅:“隔着纸都这香呢。多谢胡哥哥记着。”
“嘿嘿……”胡小喜顿时变作胡大喜,喜得不知该如何对答。
阿翠朝院门外使使眼色,随即高声说:“公差大哥,带你去主人书房。”
胡小喜忙跟着她走进书房,眼瞅见自己前晚睡那张竹榻,他心底里顿时涌起阵热潮。阿翠将油灯搁到桌上,坐到桌边,胡小喜忙也过去坐到她对面。两人互相瞧着,都有些羞窘,随即又起笑起来,笑过后,却越发尴尬。
“你快尝尝那脆螺。”胡小喜紧忙想到这个话头。
,包包脆螺,朝房里喊声:“娘,还有公事得跑趟。”说着赶忙出门,往城北快步赶去。
到蔡市桥时,天色已经麻黑。穿进巷子,他不由得便咧嘴笑起来。等走到银器章家院门前,心更是咚咚跳起来。他舒舒气,才抓住门环,轻叩两下,里头没有声息,倒是觉得身后似乎有动静,他忙扭回头瞧,并没有人。他随即想起,定是对门那个尖耳朵胡老鸮在自家门后偷窥。
他有些心虚起来,自己顶着公帽儿来探私情,虽说算不得大碍,被人瞧见却终究不好。他略犹疑,迅即便有主意,再次抓起门环,用力叩响。半晌,里头传来阿翠声音:“谁?”
他特意放大声:“开封府公差,有桩公事要问!”
院门吱呀打开半扇,阿翠端着盏油灯立在门内,脸盘被灯光照得越发明艳,那双大眼睛水闪闪、莹亮亮。才天没见,胡小喜却觉着像是隔年。尤其见她眼中藏着些欣喜,自然是盼着他来。他越发欢醉。
“这脆螺吃起来,又吸又嘬、滴油滴水,吃相好不羞人,等小喜哥哥走,再自自在在吃。”
“嗯……往后你怎打算?”
“唉,也正在愁呢。等两天,都不见主人回来。家乡已没亲人,这京城又再认不得谁,个人孤撇在这里,可怎是好?”阿翠说着,眼里泛出泪来。
胡小喜险些脱口说“有”,又怕太冒失,硬咽回去,转而问:“你义父母呢?”
“义父母总归是义父母,毕竟不是亲。半个月见回,说说话,吃顿饭,倒也亲热。可人都是远
“公差大哥,有什要问?”阿翠也扫眼对面,显然已经会意。
“奉命来查看下你家主人书柜。”
“公差大哥请进。”
胡小喜抬腿要跨那门槛时,心里犯悸,抓稳门框才迈进去。阿翠旋即关上大门,两人偷偷相视笑,如同两个孩童起偷到香糖果子般。
胡小喜忙将手里脆螺递过去:“昨晚给你买油煎蛤蜊,却被人抢去吃。这是娘煎脆螺,你尝尝,不知合不合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