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梁兴饮罢,邓紫玉又给他斟满,随即拿起筷子替他夹些菜在碗里。
“梁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事?”
“没有。”
“若没有事,你会平白来这里住?”
“梁教头好生歇息,店里正忙,去前头。”
梁兴走进那间屋子,点亮灯,觉着有些累,便先躺倒在床上。歇息半晌,忽听到阵细碎脚步声。邓紫玉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丫头,个挑灯,个提着漆盒。
“紫玉?你不必管。”
“梁哥哥还没吃饭吧。”
邓紫玉今天笑吟吟,她吩咐丫头将漆盒里酒菜都摆到桌上,又让点对红蜡高烛。而后让两个丫头回去,自己拿起梅纹银酒瓶,在两只官窑白瓷盏里斟满酒,递杯在梁兴手里,自己端起杯——
,墙缝里那棵,瞧见没有?”
他不知道娘要说什,木木地望着娘。
“这些草,生在田地里自然好,可这能由得它们?生在瓦缝里就不长?生在墙缝里就不长?你瞧瞧,哪棵草不是绿崭崭地用力在长?只有那些没用娇花嫩朵,才拣东拣西、嫌冷嫌热,稍换个地土,就活不下去。你若真是儿子,就活出个英雄样儿来,世道越不好,遭遇越苦,越要活得抖抖擞擞、高高昂昂!这才能让那些人不敢低看你,最要紧,你自己才不会低看自己!”
回想起娘说这段话,他顿时自愧自责起来,遇到难场,就想逃想躲,你哪有脸去见娘?
心绪激荡许久,才渐渐平复。这时天已经黑,他想,就照娘说,先活好。首先得好好饱吃顿,睡个好觉。眼下能去地方,仍然只有剑舞坊。
“嘿,瞒不过你眼。是有些事,不过眼下还不便细说。”
“若是姐姐在,你也跟她说不便细说?”
梁兴听她又提及邓红玉,心里有些不自在,却不好流露,只能笑笑,又端起酒杯,仰脖喝尽。刚放下酒杯,忽然觉得阵晕恶,他忙望向邓紫玉,邓紫玉目光微微颤动,似忧似笑地盯着他。她面前那
“多久没跟梁哥哥喝过酒,来,妹妹敬你三杯。”
“多谢紫玉!”梁兴正渴,仰脖口饮尽。
“再来!”邓紫玉忙放下酒盏,帮他斟满。
“好!”梁兴又口饮尽。
“第三杯!”邓紫玉再斟。
他心下洞畅,路快步出城南,到剑舞坊,还是从后门进去,跟看门窦嫂说声,便往那边小院走去,迎头正好碰见院主戚妈妈和两个丫头提着盏灯笼从里面出来。
“梁教头?”
“戚妈妈,又来叨扰,再借住宿。”
“说什借不借?那间房始终都给你留着呢。红玉虽走,紫玉还在,她剑法不济事,还得梁教头好生教导呢。”
“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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