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半晌才颤颤地说
“是她自己……”她
目光触在王大小姐尸体上，马上惊恐地弹开，“是她自己不小心踩到
地上油，滑倒……撞到柜角，就……就死。
很怕，不知哪里来力气，抱着大小姐也觉得身-子很轻，像飞起来似，轻飘飘地便上屋顶。”语无伦次地说完，她没来由地问
句：“你信
……”
他蹲下来，轻抚着她冰凉面颊，说：“你是燕子，当然会飞。”
“燕子？”她像是被什戳中心事，可又不明白是什心事，抬起头看他眼，马上又低下去，紧张地喃喃，“要怎办……老爷定会杀掉……”
他在心里叹气外公从来不说假话，他确让她忘记过去。
可是，如果她真什都忘记，为何独独忘不这个——他从怀-里掏出那块月下云锦，它依然是漂亮，当那层灰气，幽灵似依附在上头，明月无光。
夜里，也不在少数。只是，再没人在有月亮夜里，悄悄放件暖和衣裳在他们身边。
4.
王府很大，大得足以让人迷路。而且，今夜又是不同，府中所有家丁仆婢都在忙碌，提灯穿梭于大小房舍之间，慌张地寻找着他们大小姐。
王家老爷急得跺脚，眼看刺史大人就快到家中来，平日里刁蛮任性也就罢，关键时刻，他们王家世荣华位极人臣，都系在她身上，这节骨眼上，女儿不见！
他找到她却很容易。
“……”她见，把将它抢去，继而疑惑，“为何还是块布？”
他看她眼神，有点悲哀，有点失望。
“你如何得来这块布料？”他问。
她紧紧将月下云锦抱在怀-里，摇头：“不知道。它直就在。不管走到哪里，它都跟起，从不分离。只有它，只有它。”
当他看到她仅剩只眼睛里有泪光时候，他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牵起袖子，他擦去她脸上泪痕与污迹，轻声道：“为什来找，还把这珍视东西交给？”
王府里最高片屋顶上，灯火照不到，月亮又刚好隐入云后，而屋顶上又如此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于是，这里成最安全地方。
小糠坐在凝固成冰雪上，瑟瑟发抖，旁边，躺着失踪王家大小姐，眼睛大大地睁着，饱满光洁额头上，破个大洞，鲜血已凝成块，娇美脸孔比雪还白。
他甚至都不用探她鼻息，就知道这女-人生死。
“不是。”小糠头慢慢抬起来，但始终怯于看他，“她独自来房里，把灯油泼在身上，说再不交出她翡翠镯子，就烧死。可真没有偷她镯子。”
他不答话，静静等她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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