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停在鲁迅公园门口，两人沿路往南逛去。柳絮初中时，四川路还挣扎着要和南京路齐名，如今已遮掩不住颓势。但在杨浦虹口
片，这依然是首屈指
商业街。
柳絮直在想，该如何开始。可她要谈论事情过于巨大，以至于每次都噎在喉咙口。
永安电影院门口贴着几个月前《有话好好说》电影海报。柳絮在这里看
第部电影《画皮》，个半小时里有小时藏在指缝后面哭。还记得姜文那句话不，文秀娟问。安红
爱你，两个人同回答同笑。《有话好好说》旁边喷着《甲方乙方》预告，冠着新鲜贺岁片头衔，其实也不新鲜，这概念是从香港电影学来，文秀娟语气里没多少期待，因为导演没名气。冯小刚，柳絮也是头回听说这个名字。
过两天美国要放《泰坦尼克号》，两亿美元大制作呵，如果能引进就好，文秀娟说。柳絮连连点头，实际上她对此无所知，并且没有解欲望，她直在琢磨，该怎
把话题自然地转过去。
四川路上多是布店、鞋店或服装店，往常柳絮总是乐于在每家店里兜兜转转，今天她哪家都没进去，只是愣愣地往前走。文秀娟就这陪着她，在工人俱乐部前停住。前面是横滨桥，过桥，就开始进入四川路最繁华路段。
来。那是厕所方向。柳絮着紧地问她，她头动动，分不清是摇头还是点头。柳絮注意到她双手空空，往她桌上看，水不在那儿。她确信自己没记错，文秀娟刚才是带着那瓶矿泉水冲出去。
文秀娟向教授道歉，说自己昨天没睡好，刚才迷糊过去，做个恍惚噩梦，现在洗把冷水脸，好多。
先前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显微镜，教授则在看书，竟没人怀疑文秀娟说辞，片大笑。柳絮看文秀娟眼，站起来，走出实验室。
那瓶水在女厕所门口垃圾筒里。柳絮把它捡出来，表面有点湿，她本以为沾到脏水，可垃圾简里几平是干。这是瓶没喝过水，瓶盖只被旋松点点，还未完全起封。那，瓶身水是从哪里来？
水是从瓶子里来。在矿泉水瓶靠近瓶嘴地方，有个小孔。针孔。
柳絮终于意识到自己可笑，居然指望话题能够自然地
柳絮想，如果是自己，大概不会发觉。孔太小，而且在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很用力地捏瓶子，不会有水渗出来。等打开喝上几口，水位降到针孔下方，就更难被发现。但文秀娟不是自己，她是个日夜担心被下毒人，怀疑切。她是对。
柳絮捏着瓶子发抖。
这个新证明，把她昨夜还存有丝侥幸彻底击溃。
她怕得牙齿都在打战，牙根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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