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终生引以为自豪,并且以此为例,教育子弟。他在给弟弟信中说:“十月二十日立誓永戒吃水烟,洎今已两月不吃烟,已习惯成自然矣。”(43)
多年之后,他还对弟弟提到此事,作为“无事不可变”例证:“即以余生平言之,三十岁前最好吃烟,片刻不离,至道光壬寅(1842)十月二十日立志戒烟,至今不再吃。……可见无事不可变也。”(44)
曾宝慈说:
看来文正这生学问事业,与此日戒水烟有莫大关系,因为戒水烟表示莫大决心……要在紧要关头撑得住,挺得起。……文正毅力与决心,在戒烟上表现出来,证明在咸丰元年上恭陈圣德疏冒不测之威,在靖港失败与在湖口要以死殉职,在祁门坚持不动……在金陵克复前夕……每觉有整个崩溃之感,最后终能渡过难关,遂成大功。其后天津教案处理困难……毅然忍受……(45)
这个推论相当有道理。
戒烟成功,极大增强曾国藩“学做圣人”信心。他自以为通过记日课,便可以迅速改掉所有缺点,成为焕然新圣贤之徒。但过数月之后,他发现,戒烟乃是“脱胎换骨”事业中最容易做事情。要改掉其他缺点,则远不如戒烟那容易。
个人想改变自己多年形成行为习惯确实不是那容易。们在读《曾国藩日记》时,会发现大量他自挣扎例子。比如,在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月初九日,他到陈岱云家给陈母拜寿,他原来计划是上午拜寿,中午吃顿饭,下午就回家学习,但是吃饭时候,另外个朋友何子贞叫曾国藩到他家里去玩,曾国藩抹不开面子就去。去之后,何子贞拉着他下两盘围棋,下完围棋之后,曾国藩棋瘾已发,还不想走,站在那儿看别人下棋。边看人下棋,边在心里进行自搏斗,就像们在作文中常说那样,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个小人儿说,你刚刚给自己制定标准就破坏自己诺言,还怎学做圣人;另个小人儿说,人生在世几十年,多不容易,何苦成天这拘苦着自己,你苦这长时间,该放松时候不如就放松下。搏斗到最后,还是前个小人儿取胜,曾国藩抽身退步,回家继续读《易经》去。
虽然立誓“夜不出门”,曾国藩还是经常仆仆于道。比如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月二十四、二十五日两天,京城刮起大风,曾国藩仍然“无事出门”,回来后在日记中痛切反省自己:“如此大风,不能安坐,何浮躁至是!”(46)当年十二月十六日,菜市口要杀人,别人邀他去看热闹,他“欣然乐从”。走在路上,曾国藩觉得连这样热闹都要看,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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