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笑道:“吏君不知道?这家牛首酒肆其实也是平原君产业。”言下之意,无非是你赵奢做官凭是平原君关系,平原君名下酒肆赋税就不用收。
赵奢肃色道:“走九家商肆,九家都这说。即使是平原君名下酒肆,也样要交税。限你午时前到旗亭缴齐,不然可要依法行事。”
薛大讪讪笑道:“你们瞧他,还挺较真儿。”
赵奢却是不再理会,径直带着吏卒去。
公孙龙笑道:“听说赵奢这个人就爱较真,薛大,你还是老实交税吧,又不缺那点钱。”薛大也笑着回应道:“钱倒还是其次,若是主动交税,平原君面子往哪里搁?不用理睬他。”
“不错。”蔺相如道:“这里只有赵酒,按照公孙先生观点,赵酒非酒,先生可是来错地方。”
那男子先是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怎知道就是公孙龙?”蔺相如道:“只是胡乱猜。”
李银听说对方就是平原君门下最得宠舍人公孙龙,忙道:“公孙先生如不嫌弃,不妨过来起坐。”
公孙龙对蔺相如也颇有兴趣,便起身移座,同坐案。三人互相道姓名。
公孙龙道:“二位居然是缪府舍人?”既有惊异,又有惋惜。缪贤虽然官任宦者令,是王宫内侍首领,但毕竟只是个寺人,般人尚且看不起他,更不要说公孙龙这等人物。
正说着,忽有名汉子奔进来大喊道:“你们听说?李兑昨夜被人杀。”
酒肆顿时沸腾起来,薛大也连连嚷道:“哎哟,这可是大事、大事。”公孙龙微沉吟,便起身告辞。
蔺相如与李银继续留在酒肆中饮酒,听旁人谈论李兑遇刺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李兑是罪有应得,又不免议论起谁是那个除害英雄来。
赵人多心直口快,有人道:“那还用说,定是新拜相国乐毅。当年乐毅差点死在李兑之手,如今回国掌权,势必要报复。”
李银问道:“蔺兄也认为是
李银闻言,不禁脸有愧色,蔺相如却是神态自若,道:“是。”
公孙龙便不再多问,叫道:“薛大,再来三角酒。”又笑着补充道,“是赵酒。”
那店家薛大是平原君赵胜家臣亲戚,也算是平原君门客,与公孙龙相熟,亲自送酒过来,加意奉承。
正好田部吏赵奢来收赋税,等老半天也无人理睬,忍不住走过来叫道:“薛大,可是第二次来。”
赵奢大约二十八九岁年纪,身材高大健壮,张古铜色脸甚是引人注目。他是前赵国大夫赵固之子,也算是名门之后,但由于父亲早逝,家道中落,生活甚是落魄,最近才通过平原君谋到田部吏小官职,专管收取市集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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