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岩城边五重河上不时有沙船拉纤上行,河边搭建几个简易木质栈桥,些军户正在那里卸货,抬下批批军粮和武备。
“黄,黄大人。”身后个有些不标准汉语声音问道。
黄思德转头看眼,是喀喇沁部多诺依,此人多次去过后金朝贺,以前也被后金痛打过,对后金心怀畏惧,路上问题不断,总担心后金军会突然从什地方冒出来。黄思德路上态度温和,已经和这些人十分熟悉。
“多诺依使者,有话请讲。”
多诺依看看岫岩道:“黄大人
别说如何分润,连征也不征。黄台吉想来也是看明白,所以此时派人来。”
“那下官先去见见那边人。”
祖大寿直起身子对吴襄低声道:“你去见后金人,万不可承诺什,后金势力不比往日,即便是议和,那登州镇也未必听朝廷。咱们不可把自己牵连过深。还是以前那句话,若是陈总兵真有收复辽东之时,咱们有个说话余地。”
吴襄心领神会道:“鞑子要议和,不可能从军镇入手,他们得顺着辽东巡抚、蓟辽督师路子上去,明面上都得是文官主理,咱们就在京师暗中做些手脚便是,那陈总兵也抓不到什。”
……
岫岩旧城外,队骑马人从盖州方向山道缓缓走来,外观全部是红色军服登州骑兵,但其中也有部分蒙古打扮人,他们发辫是许多小辫,与后金金钱鼠尾不同。
走在最前面是黄思德,他神情间颇为自得,这些蒙古人是此次通过商社邀请观察员,以向蒙古各部彰显登州军威,此前他们皆在安全复州,登州军开始攻击盖州后才邀请他们赴盖州观战。
后金以前在蒙古颇有声威,此时余威犹在,这些蒙古人既想看看双方交战情况,又担心后金发觉,所以直作登州骑兵装扮,直到入山后才脱去头盔。
登州镇已经在石门堡、上哈塔墩等地设立防线,每次到登州在山道上阵地,这些蒙人就会被蒙上眼睛,此时到后方岫岩,他们才被允许自由观看。
转过处弯道后,岫岩破败城池已经出现在眼前,岫岩土城上军旗飘扬,但土城还是以前模样,登州军并未进行加固,只是在周围挖掘复杂壕沟,此时仍有大批东江军在劳作,这些人都是尚可喜和毛承禄所部普通军户,他们编制仍属于东江镇,春季攻势开始后便领取登州镇作战补贴,凡处于前线壮劳力每月两饷票,都是直接发到各人手中,这种饷票能在各岛综合门市购买生活物资,属于东江镇硬通货。有物资刺激,这些军户也爆发劳动热情,他们利用岫岩城中建材,搭建排排营房,岫岩正在变为个新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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