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向钱谦益抱拳叹憾:“今日别,不知何年尚能再见。从此相隔五岭,不复为中原之人……牧斋,好自为之。新朝建国开基之始,王道为显、王治为确,正待江南鸿博名儒为之导路。
若能使盗贼之政,变为王道之治,牧斋令名,将不下于管夷吾。”
钱谦益仓惶捂住顾炎武嘴巴,说:
“盗贼在何处?吾不曾见矣!”
柳如是顿首轻笑,将二人拉开,又取来几封书信交予顾炎武,道:
钱谦益对顾炎武只是阵搪塞,绝口不和他再提起为先明中兴复国事情。柳如是更加辞色严厉,对顾炎武语气越发是不友好起来。
钱谦益归诚大顺以后,李来亨出于招揽江南士人目,授予他个礼z.府官职做,好起到千金市马骨作用。所以钱府门上,陆续还有其他想要投效顺朝江南士子,前来拜见钱谦益。
想请这位先明大宗伯提携二,为自己稍作引见,好迈过大顺朝门槛,继续入朝做官。
钱府大宅之外,门庭若市,车水马龙,顾炎武看那副人来人往样子,自知劝说钱谦益夫妇参与复明之事,暂时是无甚希望。
他苦笑道:“闯主岂真仁义圣主乎?可是先明养士三百年,皇恩浩荡,先朝皇帝便是再有什过失,们做臣子又怎能不顾忠义名节,屈膝于闯呢?”
“此牧斋份心意,宁人先生且受之。家在杭州、广州尚有几处产业,已变卖于市,换为千金,都交予宁人先生。
朝代更替易姓,古而有之,其实不过寻常事等。大顺之君既然是贤明仁义之君,令人先生也不必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顾炎武默然阵,回答说:“不过为心安而已。”
钱谦益闻之
柳如是大觉好笑,摇头反驳说:“大顺军舟船兵临金陵城下时候,听说郑森原本还指挥着操江水师与顺军搏斗,可是弘光天子却专程派人乘坐小艇,将大批金银、酒食送入顺军水营中乞降。
郑森便是因此才愤而弃城,东渡钱塘。天子无心肝至此,何以要臣子为其戴孝?道路传闻弘光天子被送去开封以后,已被封为凤阳公,顺朝并不吝啬高官显爵,宁人先生这般为凤阳公发愤,实在很无道理。”
顾炎武在柳如是连连诘责之下,无言以对。他心中对于陆王心学末流泛滥,以至于士绅恬不知耻,轻而易举屈膝于闯作风,深恶痛绝。
可顺军在江南势如破竹,还有他们严格军纪、整然行政效率,都让对明季以来纪纲松弛痛感失望顾炎武,又心生仰慕钦佩之情。
只是顾炎武不少好友,已经奔赴福建,投效郑家复明小朝廷,他身为东南士林之望,感到责任在肩,绝不能像钱谦益样做出有辱声名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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