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冻得发红,紧紧抿着嘴唇,目光冷静严厉。
林
闷酒最是伤人,韩岳川烂醉如泥,根本走不路。
林言和萧郁左右,架着他胳膊往外拖。
韩岳川个头不算高,但身板结实,相当有分量。
醉酒人最难控制,还不如死尸,至少死尸不会挣扎。
韩岳川被搀扶着,踉踉跄跄走两步,餐厅大门开,冷风扑面,醉意愈浓,他垂着脑袋,提高声音:“就知道,就知道他不会来!”
喜欢上个“圈外人”,费劲心思,最终换来只有失望,或许还会被嘲讽、被耻笑,被喜欢人当做瘟神避之不及。
韩岳川喝醉,睡眼惺忪地趴在桌上,后背随着呼吸起伏,臂膀鼓胀肌肉把衬衫绷得很紧,此时却不再给人以力感,他侧着脸沉睡,短发干净利落,睫毛微微潮湿。
林言用叉子拨弄盘子里蔬菜沙拉,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你明知道老路脾气,还非得给他留下那种印象……”
韩岳川动动手指,攥紧拳头。
“反正他认定你是个倒腾文物败类,再说别他也不会信。”林言翻个白眼,萧郁怕他再刺激韩岳川,低喊声林言,眼含责备。
“现在、现在手里张牌都没有,老子回回都赢,就这次、这次,丢人现眼……”
他张开嘴呼吸,眼角赤红,抬眼望着林言:“弟弟,真羡慕你……”
对面传来声悠长叹息。
韩岳川酒后缠人,林言累出身汗,瞧着他跟个大鱿鱼似没处下手,索性放开他,直起腰喘口气,抬头,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路老师!”
路成荫穿着身藏青色呢子风衣,手抄着口袋,站在不远处阴影里,冷眼看着三个狼狈人。
韩岳川突然惊醒,醉眼赤红,低声呢喃:“没有!是做过些不合规矩事,这世道、这世道你按规矩办事,就他妈别想赚钱,但他说那些都没干过!老子、老子不知道哪个狗娘养在背后放屁,大概是什混不下去小瘪三,眼红、眼红老子……”
“那个潘家园老头,他、他儿子吸粉,直惦记他那几幅画,他早就知道,给他儿子供货那伙计跟有交情……那老头、老头就找到,要收下他画,断他儿子瘾……没想到,那畜生瘾上来逼着他爹要画,他爹不肯,他就把他爹捅死……”
“你们……你们说,这种,这种畜生,还保他干什!”
林言和萧郁面面相觑,都吃惊,韩岳川把脸颊埋在手心轻轻揉搓:“他宁愿相信那些话,也不愿意亲口问问……”
萧郁站起来,拍拍韩岳川肩膀:“别喝,打电话给你司机,让他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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