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方明珏再忍不住笑,时嘻嘻哈哈胡乱挥着满手纸钱作挡,终还是被裴钧夹在肋下揉脑袋。
因在丧中,二人虽低声玩闹不敢张扬,可这亲厚景状,却同过去在学监里是模样。
然就在这时,裴钧与他打完闹完抬头,却不禁愣。
只见瑞王府前院儿影壁边上,正遥遥站着个人。这人穿身青花儿缎面亲王蟒袍,由镶珠玉带束起窄腰,披薄羽白氅宽肩已被金黄日头晒出层暖色来,像是已在那儿站好会儿,此时正目色清淡地,静静看着前院儿廊上与方明珏搂作团裴钧。
裴钧当即撒手把方明珏推开。
换上,舅甥二人就乘轿到瑞王府里。
进去时候,他路都往前来吊唁公侯皇亲里打望,却还是没有见到姜越,于是待签完礼部行丧单子,把姜煊安置在主堂守上灵,他便退到前厅廊下,只想坐着歇会儿。
时日入春,京中已渐暖起来,瑞王府中四处草木错落,叶子已然拔出丝丝新芽,可枝头上却还朵花都没有。
裴钧坐在暖阳下静静看会儿,忽听王府下人来告,说是方明珏被人从户部请来过账,便又起身前去对付公事。待二人忙完琐碎回到廊下坐,方明珏便拿沓纸钱在裴钧身边儿数,说这死生事大,他这凡人还是得全个礼数才是,香蜡钱纸烧点儿算点儿,只望冤魂莫扰,留他个清净。
可裴钧这冤魂附身人却忽然搭手把他搂住,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就是通蹭,好会儿才叹口气问:
方明珏这才扭头,看见那人愣愣:“哎,晋王爷怎又来?”
裴钧心下懵,还未及多想那“又”是何意,就见影壁旁伫立姜越忽然自嘲般低眉笑,又抬眼看过他瞬,那神情似讽似嘲,下刻也冷下来,并不说话,只转身就往外走。
裴钧赶忙站起身来:“姜——晋王爷!”
可姜越已然转过影壁去。
裴钧快步就往外追,可他刚跨出大门儿,却已见晋王府琉顶车马荡着小穗儿哒哒跑走,
“小明珏儿,你说这春花儿怎还不开啊。”
他这见人就拍肩搂腰行径是从小没变过,方明珏早习惯,便只边理着纸钱,边由着他像狗似地趴在背上,只不疾不徐道:“时候没到呢,你急什呀?”
“急什……”裴钧忽起声长叹,晃头在他背脊撞下脑门儿,勒过他脖子就凑他耳边嘀咕:“觉着魔怔。”
方明珏瞪眼回头凑近他鼻尖儿,同他认真对眼儿问:“怎?你被瑞王爷附魂儿啦?”说着还老实点头品评道:“哎,看着像,这伤春悲秋,怕真是鬼上身。”
“你才鬼上身!”裴钧气得发笑,放开手就要打在他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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