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顿然掐断思绪,坐在轿中掀帘看向窗外天顶轮宝月,直觉眼下这境状,他和姜越虽不是杠上,却也胜似杠上——
敢情他在京兆司乖乖等着姜越来查岗,结果姜越却在瑞王府不声不响等着他巡检;他窝在司部替姜越这脸皮薄着急,人家姜越却是动心思要同他偶遇把……却未想他上午三请四请都不过去,偏等到姜越走他才阴差阳错地去——
这还真难怪姜
而他这时若要去赶,放姜煊人守灵也不可安心——这几个闪念过,他眼中姜越那马车更转过街角跑远,这是再追不上。
裴钧不禁心里沉,回想方才情景,暗道姜越定是误会他朝秦暮楚、随意亲人,怕要将那车中吻当作他愚弄,而姜越是个心思重人,若回去再暗自伤神、多想多虑——那等下回再见,或然就不会是羞赧躲避或拿捏大方……
反怕要再把他归成个仇人才罢。
裴钧折返院中,赶紧叫个礼部杂役去四处看看姜越往何处理事。快两个时辰后,杂役却气喘吁吁回来报说,不仅晋王府里没瞧见王爷回去,就连京兆司和五城兵马司也都没瞧见晋王爷,宫里也没有。
好端端个姜越,时间竟似忽而消失。
夜里领姜煊乘轿回府时,方明珏话再度回响裴钧耳畔:
“……大仙儿,刚刚过那账,们户部原是早上就急着要呢。可早上你和冯己如都不在祭奠上,晋王爷倒在,又是宗亲里当事儿人,那出丧单子就叫他们拿给晋王爷签就行,如此好快些结交内阁去。”
“岂知,晋王爷却说这事儿不归他管,还守着让底下人该报礼部查检,仍是要报给礼部亲自查检才可落签,否则何处出纰漏,皇上问责下来,他介闲人可担不起那罪过——嗐,眼看就是当年克扣咱们笔墨贴补德行,绕着弯儿地说自己大公无私呢。”
“这话出,底下主事哪个还敢捡懒啊?他们眼看晋王爷是很着紧瑞王府这丧事儿模样,怕叫冯己如来都不够庄重,这不就赶紧叫你礼部几次三番去京兆司请你来?——可你偏偏就是不来。他们说晋王爷坐在堂上,等到中午都不见礼部来揽事儿,约摸就觉得失皇家颜面,是脸都拉下,讲句:“‘那就等礼部腾得开手来再说罢。’说完站起来就走。底下人跑回来给这通学,哎哟,个个怕得要死,这时候下头说你偏生又去瑞王府里,听,还以为你是刻意回避晋王爷呢。”
“——哎,大仙儿,你同晋王爷这冬狩里才好几日呀,回京就又杠上啦?”方明珏说完拍他下,神情作难地叽喳起来,“那吏部侍郎缺咱还给不给他?若要是反悔,师兄那边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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