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眼神落在直跪在角落仓场总督身上,总督头叩在地上,竟是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好……”
四阿哥倒也是头回遇上这样无赖,点点头,竟然笑。
卓洛几人心里更为得意,雍亲王在通州顿折腾,被
“你小小文吏,说话注意点儿!”卓洛倒是副理直气壮样子。
“王爷,京仓不比地方官仓,老百姓随意应付应付就是。京里都是八旗子弟,氏族宗亲,这来往,哪个都不能得罪。”
卓洛这话说貌似恳切,但其实话中有话,京仓内粮官宗亲众多,要真是哪个都不能得罪,那雍亲王这趟就要白跑。
“就是,就是……”
其他粮官竟然还有跟着应和。
定依照通仓之例改过,绝不再任各部拖延。”
“这位监督大人说好轻松,”李卫从旁道,“底账上这大个窟窿,大人就打算轻松揭过?”
卓洛不想搭理李卫,继续对四阿哥道,“王爷,您是知道,仓廒监督有四年任,有三年就换,这还不算中间临时调任和擢升贬斥。每任监督手里账面都不平,卑职接任之时,账上就有亏额。饶是卑职再细心谨慎,也不能无中生有啊。”
“们查是近三年账!上任亏额是多少,你倒是把账目拿出来啊!”李卫语不让。
卓洛瞥他眼,却并不搭他茬,只挺着胸脯,扬着下巴,等雍亲王问话。
傅鼐站在四阿哥身边,看到这幕,气闷都差点忍不住。
通州粮官虽然倒买倒卖粮米,但总还做个面子功夫。
到这京仓这里,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要。宗亲身份本来是祖宗留下荣耀,可到这些纨绔手里,全变成脸皮。
“本王再说句,”四阿哥再度开口,声音仍旧清清淡淡,“本王要份数目明晰,责任清楚底账!”
卓洛跟达兰泰几个甩甩眼珠子,最后懒洋洋地冲四阿哥躬身道,“王爷,卑职等真交不出来,还请王爷恕罪。”
四阿哥看着桌上总账,良久,抬起头,“本王奉皇命来勘察粮仓,所交账目必须清清楚楚。不管是上任遗留亏空,还是你们胡乱支放差额。本王要份能理清各处责任账目。”
“王爷,您这就是为难人……”
达兰泰在旁道,“本裕仓账目直是这样,不知多少年前亏额,大家都是拆东墙补西墙接任下来,您让们上哪儿去理清责任啊?再说,仓廒里每年霉变溃烂,最后不得不烧掉米粮不尽其数,们也总有疏忽时候。”
“疏忽?”雍亲王眉目轻挑,看向这众守着国仓粮官们。
“王爷,他们这是要死不认账啊!”李卫怒目而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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