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贯之,本裕仓底账就像块儿被蛀虫咬四处是窟窿破布。
这些来混日子粮官们,压根连平账都懒得平,要不是四阿哥今日亲眼见到,根本无法相信这竟是京仓粮帐。
厚厚账本被拍在桌子上,站成堆、等直打哈欠粮官们你看看,看看你,还是卓洛出来说句。
“王爷息怒,京仓情况复杂,账面上有些错漏是难免。卑职们以后
卓洛、阿兰泰等人全是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
“王爷,不是等疏于职守,您也看到,各部不来领米,卑职们也不能挨户去送啊。陈米放不出去,新米只能露囤。再说,您勘察通州之后,卑职们也想整饬来着,这不还没来得及吗?”
卓洛说着话时,嘴里还股酒气,态度也相当倨傲。
他祖上是舒尔哈齐次子,阿敏脉后人,虽然如今世族不显,但地位摆在那儿。
舒尔哈齐是太祖皇帝努尔哈赤弟弟,其次子阿敏曾是金末四大贝勒之。虽然太宗皇帝时,阿敏因战败获罪,但六子中有五子被封爵位,承袭至今。
纨绔架空,管也管不,动不动还要受宗亲责难。所以京城海运八仓和本裕仓历任总督,都是能混就混,任期满立刻调走。
“派人把你们总督叫来,”雍亲王抬步往仓场内走去,“要是走不,就让人抬过来!”
众粮官互相看看,卓洛冲几个人使个眼色。
有人去请总督,也有人去搬救兵。
既然雍亲王到底还是来,那也就别怪他们不给皇子颜面。
卓洛如今虽然只是个小小粮官,但他父亲也是有爵位在身。
更何况,康熙爷登基后,对待他们这种承袭已久宗亲都格外优待,养得卓洛这种纨绔,哪怕面对皇子也不诚心敬服。
雍亲王皱皱眉,没有搭理卓洛话,转身向仓场总署走去。
这回勘察京仓,四阿哥从户部那儿要几位笔帖式,还叫上李卫。
李卫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算账很有天赋,本裕仓底账整理相当快,刚到傍晚,近三年总册就递到四阿哥手上。
勘察本裕仓仓廒情况,比通州好不到哪儿去。
因为疏于管理,仓廒内霉烂变色米比比皆是,新米露囤在围场上,很多仓廒只剩半仓陈米,却直无人支放。
比起通州,本裕仓这些监督还不大敢私下贩卖新米,折换旧米。他们也懒得去经营这些门路,大都是卡着来领米各部人员,索取贿赂。
各部不愿每次都得上交巨额贿银,有干脆拖着不领,有是仓廒这边卡着不放。这样导致陈米放不出去,新米更无法驻屯,整座本裕仓内片混乱。
仓场总督被叫来,可惜只会叩头请罪,其他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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