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炕，也没
爸个联系方式，养到再能出门上山时，山都平。爸摇着头，没说什
，反倒问起村里
人都去哪。老猎户说，
大半人都搬去镇上，留下来人，基本都以伐木为生，带卖卖山货。那晚爸喝醉，俩就在老猎户家里睡宿，第二天才回到镇上，搭火车往沈阳返。那是趟来去空空旅途，二十几个小时回程，爸跟说话加在起没有十句。后来想，爸要是没回去那趟，这世上还有个地方跟他同名同姓，可自从那趟回来，他不再只是孤儿，连名字都丢。
爸名字，是他妈妈起。名字，也是妈妈起。叫吕旷，旷野旷。妈眼睛不好，双目视力接近全盲，因此寄情于——目之所及，旷野无边，能看多远看多远——这是她解释。妈眼睛不是天生，是种后天视神经疾病，加上当年吃错药，十岁开始，视力就越来越坏，没出两年就基本看不见。姥爷为给妈治眼睛，掏光家底，还拉屁股饥荒，老婆跟他离婚，他个人把妈带大。小时候，年被姥爷领去四院好几回查视力，人家大夫都说妈病不遗传，他就是不放心。眼睛特别好，随爸。爸那双眼睛没利用好，大眼漏神，看待问题浮皮潦草，远不如妈心眼亮。
在印象里，爸妈感情应该是特别好，走在路上，永远手拉手。家里洗衣服做饭都是爸，妈多不少时间，常用来教背唐诗。上小学以前，就会背三四十首唐诗。小时候，妈常教育，人要多读书，书读多，自然心明眼亮，人生才会进步。如今长大，回想妈话，对也不对，多少有点儿过时。靠读书进步，时间成本太高，现在人等不起。说其实也是自己。高中毕业就进入社会，也就是二。七年。庆幸时代变，清华北大毕业找工作样难，学历基本没大用，心里也就平衡。互联网领导切，手机玩儿得明白就能赚钱，年轻人只要把自尊心放放，出头机会遍地都是，虽然这关并不好过，但是这想，也是这做。曾经也心想考大学，高中三年成绩还凑合，因为家里穷，本来报考飞行员，盼着等进航校就不用再跟爸伸手要钱，体测跟面试都过，没承想因为政审被刷下来，理由是爸蹲过年牢。为这事，就想跟爸要句对不起都没有，赌气，干脆把高考也给逃。那年国庆以后，坐火车去北京，找不到别工作，只能送快递，最狠天干过十六个小时，回宿舍路上，骑摩托睡着。宿舍六人间，有个河南哥们儿，下班就趴床上看直播，工资都给女主播打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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