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拉眼睛下方皮肤满是细小纹路,似乎被里面东西挤压得马上就要裂开。她盯着“桥上女人”看几分钟,然后问纳迪娅:“你喜欢你工作吗?”
“是。”纳迪娅犹疑地点点头。
“你快乐吗?”扎拉问。
纳迪娅想伸出手去碰碰她,但是忍住。
“是,快乐,扎拉。虽然不是直这样,但知道,个人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快乐。不过已经……足够快乐。你来这里就是问这个吗?”心理医生回答。
子会拉着两个妈妈手离开墓园。在茱莉亚余生中,她会直保留老太太书,还有她那些酒瓶子。猴子和青蛙长成青少年时候,还会躲进艾丝特尔壁橱里偷偷抽烟。
在类似于天堂某个地方,艾丝特尔会和个男人听音乐,跟另个男人讨论文学。这是她应得。
噢,对,离这座公寓楼不远地方,另座公寓楼地下室里——某位做过银行劫匪、有两个小女儿母亲在这儿睡过觉,当时她既孤独又恐惧,劫持人质事件发生后第二天,她用过那箱毛毯还放在这儿。因为她拿走毛毯底下那把枪,新年过后,别处某家银行免除遭抢命运,藏手枪那个家伙把地下室翻个底朝天,怎都想不明白,什样王八蛋会专程跑到这里来偷枪呢?
定是白痴才会这干吧。
69
扎拉望向纳迪娅身后。
“你曾经问,为什喜欢自己工作,说那是因为很擅长。可是最近,会突然不由自主地想,之所以喜欢自己工作,是因为相信它。”她说。
“这是什意思?”
办公室外面窗台被积雪压歪。心理医生正在和她父亲通电话。“亲爱纳迪娅,小鸟。”他用家乡语言说,因为“鸟”在那里是个听上去更美词。“也爱你,爸爸。”纳迪娅耐心地说。他以前从来不会跟她这样说话,可就连程序员步入老年之后也会变成诗人。纳迪娅遍又遍地向他保证,第二天去看他时,她定会非常小心地开车,但他还是更希望亲自过来接她。爸爸始终是爸爸,女儿始终是女儿,连心理学家都无法完全和这样现实达成妥协。
纳迪娅挂断电话,听见敲门声,敲门人似乎不想触碰门板,在用伞尖敲门。心理医生过去敞开门,只见扎拉站在外面,手里拿着封信。
“你好?对不起,记得……们今天这个时候好像没有预约?”纳迪娅纳闷地说,她先是翻翻工作日志,又拿起手机看时间。
“不,只是……”扎拉看似平静地说,可雨伞金属辐条柔和地颤抖着,出卖她内心——纳迪娅注意到。
“进来吧,快进来。”她不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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