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斯丁和将军直唱到丛林中野兽喧闹吓跑睡在岸边鳄鱼,河水像灾变那样回旋翻腾。将军仍旧坐在地上,望着大自然苏醒时可怕力量发怔
下亲密友谊。
“听说过那次见面,”卡雷尼奥将军说,“但不知道翻船细节。”
“也许你把它同苏克雷第次失事混淆起来,当时他遭到莫里略追击,逃出卡塔赫纳,在海上漂流将近二十四个小时,天知道他是怎活下来。”将军说。接着,他有些离题地补充说:“讲这些事是想让桑托斯理解今天下午为什那不礼貌。”
凌晨,大伙都已进入梦乡,丛林中突然响起阵催人泪下、没有乐器伴奏歌声。将军在吊床上惊。“那是伊图尔比德。”何塞·帕拉西奥斯在暗里说。语音刚落,声粗,bao呵斥打断歌声。
阿古斯丁·德伊图尔比德是墨西哥独立战争中个自封为皇帝、在位只年多将军长子。玻利瓦尔第次见到阿古斯丁就对他有特殊好感,当时他毕恭毕敬地立正,在他从小就崇拜人面前激动得手直发抖。那时他二十二岁,他父亲被枪决时他还不满十六岁。他父亲从国外流放回来,不知道自己已被缺席审判,以叛国罪定死刑,踏上墨西哥国土不到几小时就在个尘土飞扬、燠热小镇上被枪决。
有三件事开始就打动将军。是阿古斯丁把他父亲在行刑墙前托人交给他金表和宝石挂在脖子上,让大家知道他很引以为荣。二是他坦率地告诉将军,他父亲为不被港口卫兵认出,打扮成穷人,但骑马优美姿势露馅。三是他唱歌模样。
墨西哥z.府设置种种障碍,不让他参加哥伦比亚军队,认为他军事锻炼是将军支持君主复辟阴谋个组成部分,日后可以根据所谓皇储权利让他当墨西哥皇帝。将军不但接纳年轻阿古斯丁,承认他军衔,而且让他当自己副官,承担挑起严重外交纠纷危险。阿古斯丁没有辜负将军信任,尽管没有过天幸福日子,只靠他唱歌习惯熬过前途未卜岁月。
因此,当马格达莱纳河畔丛林里有人叫他住声时候,将军从吊床上起来,披条毯子,穿过被哨兵火堆照亮营地,去同他结伴。将军发现他坐在河边,呆呆地望着流水。
“接着唱吧,上尉。”将军劝他说。
将军在他身边坐下,辨出歌词之后,也用微弱声音唱起来。将军从没有听过有谁唱得像他那样深情,也记不得有谁唱得那样哀伤,但能带来极大幸福感。伊图尔比德同乔治敦军校同学费尔南多和安德烈斯组成三重唱,在军营枯燥乏味生活中给将军周围带来丝青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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