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终于完全抽离瑠花身体,这时她才终于转身面对「空壳」。他已摆好挥剑架式——将瑠花人头剑斩落架式。
没错——瑠花状况其实和「空壳」没什两样。要真正杀死直「依附」在族中巫女肉体上瑠花只有个办法,就是砍下她「本尊」项上人头。
「暗杀傀儡」们为保护瑠花,团团围着「空壳」。瑠花按住出血腹部,双手感到湿黏。很久不曾感受肉体钝重与痛楚,如枯木般「本尊」,不知是否连能流血都不多,从伤口缓缓渗出血液如清水淡薄。
瑠花莫名笑起来。真实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事实。这多年来,替换使用那许多巫女肉体,不知不觉中,连自己究竟是活着或已经死,有时都搞不清楚。然而现在体内血液、肉体痛楚与烧烫体温,都像是在悲凄呐喊着生命存在。
「空壳」向前踏步,「暗杀傀儡」们马上有反应,就要动手。瑠花却阻止他们。
是弱者拥护者,这座天空宫殿女主人。只要是来到身边人,都能获得缥家庇护。不管原本是妖魔还是人类甚至狐仙,就是死人尸体也好,只要来到这里都是平等。就算赌上这条命,也要誓死保护他们到最后。这……就是选择人生。」
咻。剑刃开始从瑠花老迈单薄身体拔出。
瑠花并未转身面对后方男人,她要把自己时间都留给不久于世立香。
「……你可以安心睡,立香。回来好,唱摇篮曲给你听吧,别再哭。」
立香缓缓闭上被眼泪沾湿双眸。
「……够。要变更对你们最后命令。从现在开始解除『暗杀傀儡』任务……要你们活下去。」
然而,「暗杀傀儡」们却站在原地不动。全体抗拒着瑠花新命令。
「大小姐!大小姐!请不要说这种话。请你不要这做,请不要……千万不要啊!」
瑠花震惊。如裂帛般强烈意志。拒绝。不惜违反自己法术与命令。这群生来身心便薄弱,缥家最后批「白色孩子」们,发自内
不知从何处,传来沙沙海涛声,当中夹着瑠花唱摇篮曲。那正是立香来到缥家第天夜晚,瑠花唱给哭泣不止自己听,最初也是最后首摇篮曲。
从那时起,立香就属于这里。除瑠花身边之外,哪里都不去,也不想去。
眼前老迈真实瑠花身影,立香要在死前深深烙印在脑海中。无论是美丽少女公主或眼前满是皱纹苍老妇人,都是她最爱瑠花。外表不管怎样都不重要。立香想回地方,只有这里。
「……『母亲……大人』。」
轻轻吐出最后句话,立香永远阖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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