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成笑起来,搬过炭炉,翻寻片刻,又找到个铁锅,大叹真龙天子气运果然举世无双,便出去以锅装满雪,生起火来。
张慕躺下后仿佛又活过来,低声道:“庆成。”
张慕竭力伸出手,李庆成俯身上去,这吻直似天摇地动,缠绵激烈,唇舌间带着腥味,直要把对方吻出血来,李庆成也顾不得张慕身血泥,只是发疯般地吻他。张慕不知哪来力气,像头狼般把李庆成压在身下,身上伤口迸裂也顾不得,彼此都急促地扯对方
入夜,风雪又刮起来,此刻仍未安全,然而大雪掩去足迹,真乃不幸中万幸,须得歇夜,否则张慕浑身是伤,恐落下病根子。
“找到间屋子,慕哥。”李庆成道:“撑住……马上就好。”
山腰上岔路口处,座小屋出现在二人眼前。
李庆成摇摇晃晃,背着张慕进那屋,木屋分内外两间,看上去不似久无人模样,或本有人在打理,只是今年入冬风雪大,屋中人下山去避寒。褥子薄被俱未收走,悬梁上还挂着发霉腊肉。
“有柴火!太好!”李庆成道。
现在该怎办?李庆成倏然又想起另件事,这个梦什时候才醒?
若能在梦里过辈子,倒也不妨。
李庆成深深呼吸,解开车上套索,把张慕抱上马去,自己也翻身上马,让张慕趴在自己背后,以腰带将自己与他捆在处,策马循来时山道逃离。
定峰山脉绵延积雪,抵达张慕第次制造雪崩之处,李庆成正踌躇要朝何处走,张慕却醒。
他浑身负伤,身体很重,心脏却依旧有力跳动,抬起沾满血污手,摸摸李庆成脸。李庆成侧过头,张慕委顿地把头倚在他肩上,两人嘴唇轻碰,吻吻。
张慕剧烈地咳几声,翻身下地,李庆成忙让他躺回去,点上油灯,发现墙上挂着弓箭,角落里铺着干草,干草上还有张皮。想是猎户上山时暂栖之处,山中村落俱会盖小屋,以便大雪封山时有猎人被困山中维生之用。
外面风雪越来越大,李庆成关上门,室内满是血气,汗味与脏污气。
张慕道:“庆成……”
李庆成道:“慕哥,咱们死不。”
张慕道:“你是九五之尊……”
“那年就是这带着你逃出京城……”
“嗯,那年你就是这带着,逃出京城……”
李庆成策马在积满冰雪道路上小心前行,心中充满说不出温柔。
张慕闭着眼,倚在李庆成身上,每下呼吸都如此灼热与粗重。
李庆成辗转离开山道,策马转向高处,夕阳西下,天地间满是流金般红霞,两匹马,只展翅翱翔鹰,前后,穿过积雪皑皑冰盖,化作茫茫苍天下两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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