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身体果然大好吗?”
“没有大好。”吕颐浩摇头不止,丝毫不做隐瞒。“臣今年已经六十有六,这般年纪,先是从秋日开始
“官家既吟此词,便当知自古发兵为难,既得陇,就该复望蜀,夫复何疑啊?”
就在这时,人声音洪亮,忽然自赵官家营寨后门方向,也就是从南方传来。
而赵官家闻得此声,面色点都无意外,却是从容起身,亲自转向侧后,走数十步,才在自己营寨拐角处接到此人,却又直接伸手去扶住对方,堪称礼遇备至:
“吕相公辛苦。”
原来,此人居然是之前直在南面临汾枢密院副使吕颐浩,此时乘夜而至,而赵官家似乎本就在专等此人。
然也没有……后来便有传言,说是上元节几乎形同宗忠武忌日,官家此时感时伤怀,对应时势,倒也寻常。
众将这才稍微释然。
事实上也似乎确如此,当日晚间,明月高挂,做日火烧赵官家披月而出,却并没有召集臣僚宴饮,乃是只率寥寥几个亲信,在自己所居中军大帐前,也就是平素射靶空地上枯坐赏月,状若无事。
而营中此时,因为专门开宵禁,也多有类似情状。
许多将领,皆出营望月,大宴无有,但小宴却极多,所谓浊酒壶,火烧筐,故旧同僚,文臣武将,上司下属,倒也有些往来如织之态。便是士卒往来攀谈,也比白日更利索些。而大营临着太原城那侧,八个巨大热气球下,甚至有许多渐渐大胆转回村镇太原府周边百姓前来观望……军中因为官家有秋毫无犯之令,居然也不禁止。
吕颐浩与赵官家携手转到帐前,看到帐前雅素,却又不禁喟然:“是臣任性……不该执意赶路,让官家这般辛苦等待……若是在路上歇晚过来,官家今日至少能召集军中文武,做个心中安稳上元聚会。”
“那些都是虚浮之事,宰执既然要来,哪里能顾那些?”赵玖当即失笑。“况且,吕相公不来,朕心中终究不能安稳。”
吕颐浩也笑。
君臣旋即在帐前落座,赵玖又专门吩咐,让杨沂中去取些‘浊酒’以应范文正之词句。
大约片刻之后,诸事完备,等吕颐浩吃两个热火烧,喝杯浊酒暖身,稍微舒展,赵玖这才开口:
不过,终归是军营,虽说开禁,也有许多人来往,但总有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意味。
个明证便是,营地广大,多有老卒、士人吹箫弄笛,以作怀思,而众人无论喧哗,却居然始终不能越过这些萧笛之声。
“浊酒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此情此景,赵官家若是不能想起这首词就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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