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处,兀术停住等下,半晌没有听到回应,才稍微顿顿,继续言语:
“而且,真就渡河来攻,难道宋军便能使俺大军望风披靡吗?不说别处,只说你这里,冬日天寒,军也好、民也罢,本该各自安于家中,烧炕过年,结果你却将十余万军民将士,拉到旷野之中,还要他们大半夜辛苦沿河顶风捣冰……而且捣冰也只是敷衍手段,关键是你部已经陷入内外交困之地,待过三五日,河道例行封冻,俺大军压上,咱们不说胜负,只说届时两军不知道多少无辜就此丧命,你于心何安?”
兀术再次等待,对方依然无声,这让四太子心中略作鼓舞,便继续言语不停:“俺也知
后悔。
“所以,四太子以为金国屠戮难免,而大宋百多年前得禅位而不正?”岳飞冷笑。
“俺本意也不过是大哥莫说二哥,大家般可笑罢。”兀术讪笑以对。
“是啊。”岳飞继续冷笑不停。“四太子以为国家正统在统不在正,结果大宋统百多年,文华风流,国家生民滋衍亿万,竟要与统辖两河十年,杀戮三五年、,bao政三五年金国般可笑……却不知到底是谁可笑?!”
兀术避口不语。
“况且。”岳飞声音愈发清亮。“便是今日认大宋得位不正又如何?今日大宋之道统,难道还在百年前位子上?难道不是们官家率亿万之众,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并四海之上?白马绍兴之后,们官家自有明言,国家渐有新旧分野,你那所谓金国与之前旧宋相比,都显可笑,还敢与今日之新宋相提并论?你怎不拿虫豸跟熊虎比,说二者同类?”
“岳元帅。”兀术终于也肃然以对。“俺念你是国元帅,必有高论,谁料竟出如此粗鄙之语?”
“本是四太子要与说话!”岳飞隔着河堤,毫不客气。“况且,你那大金但有半点说头,何至于自取其辱?”
兀术时气结,双方也各自隔着堤坡沉默片刻。
而片刻之后,兀术方才冷静,却又换个说法:“这些花里花哨事情本是书生言语,咱们都是在军伍中厮混,本不该学邸报上那般多言。至于说大金国有没有倚仗,岳元帅,俺们大金当然有所恃,你身前、身后,这数十万金国精锐难道不是倚仗和根本?现在情况是,两国军势其实相当,隔河对峙已经成事实,可俺们屡次要与你们议和,你们却都不理,反而要倾国之力渡河来攻……俺看你们邸报,也晓得件事情,那就是你们为此战,几乎是穷尽搜刮之术,劳民伤财,竭泽而渔,而且前方御营,后方士大夫,浑然两立,国家几乎分裂,这值得吗?便是将来成,你们又要多少功夫使国家稳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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