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还是不对。”刘洪道也随之摇头,却又看向已经黑漆漆窗外,彼处依然有淅沥之声。“便是两浙路和福建路夏税、商税让人肉疼,可放在全国大局中又算什呢?少些丝绢,浮财而已,且不说能不能靠国债什补过来,便是补不过来又如何呢?何至于让官家对北伐之事都有犹疑之态?须知道,北伐事情可不只是这三年建财准备那简单……靖康以来,到今年建炎九年,不说渊圣,只说官家主政,奋力抗战,也已经足足八年吧?”
郭仲荀也看眼窗外,沉默下后,方才接口继续言道:“若不是夏税,那下官以为,就是秋税……毕竟,夏税多还是丝绢,秋税却是粮食……而若要北伐,少几十万匹绢,哪里点国债也补上来,怕只怕粮食不足,乃至于东南直接遭灾,反而还要救助。”
刘洪道终于重重颔首,然后认真相对:“所以,这边也都以为官家若起犹疑之心,必然还是因为这雨水不停,担忧两浙秋收?”
郭仲荀也重重颔首,心中微动之余却又终于反问句:“敢问刘侍郎,北方今年如何?”
刘洪道终于苦笑:“其实今年北方雨水也有些多,但有些意思是,北方也只如南方,明明成麻烦,却都没有到成灾那种份上。”
“若是这般,官家从总体上有所疑虑,却也属寻常。”郭仲荀见话题进展到这里,却是彻底忍耐不住。“而刘侍郎此番过来,本就是东京那边察觉到官家几分疑虑,所以来问?”
“这倒不至于,主要还是来论公事,但工部胡尚书和几位相熟御营都统,确实有些忧虑,私下着来看看嘱托也有……毕竟,东南这边能想到,东京如何想不到?”刘洪道也说实话,因为他瞧出来,对方俨然也是支持北伐。“但没想到,官家疑虑之态已经这明显。”
郭仲荀微微叹,也最终表态:“眼下局面,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照理来说,官家也本非这般瞻前顾后之人……但秋收之事非比寻常,等有身份有碍,官家日不挑明,等又不好直接进言。不过,刘侍郎资历不比寻常,如今差遣也极为重要,若要坦荡进言,当然是极好。便是要等稍附骥尾,也属当然之事。”
刘洪道微微颔首。
而接下来,既然得到自己想知道答案,这位兵部左侍郎当然不至于再于军营中盘桓,便不顾天黑路滑,直接折返回去……至于郭仲荀赶紧派队人小心护送,便又是另外回事。
冒雨回到胜果寺,此间早已经用过晚斋,但刘洪道何等身份,哪里要说话,便有和尚们亲切围上伺候……进入房内,早有和尚奉上热水,待换上家常干净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