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只如此,赵玖此来所求,也就是东京留守司掌控权,对方有稍微实质性推脱与要挟吗?
没有!对方甚至主动做出交接好不好?
完全可以说,这位宗相公直拖到现在,前面可以讲是硬撑着等个鄢陵那边结果,后面这两日得知消息后,无外乎就是想着能不能见赵官家面,然后当面做出个象征性交接,以减少是非。
他甚至没有询问,也不敢询问,赵官家会不会接收兵马后,等局势安稳便折返南阳,弃他苦苦守年多东京?
这简直有些卑微。
道,年少时分,十年功夫都用在游历天下山川河岳上去,本就不是个读书种子,谈什词赋?不过,若非十年悠游,尽观天下大好河山,知河山之壮丽,人民之辐辏,金人南下后也不会如此愤恨于主和之论,继而落得死不归乡下场……”
周围几人自然连连感叹附和。
而眼见如此,坐在堂前赵玖面色不变,饮酒如常,但心中却已经几度起波澜。
且说,从刚才在堂中开始,他就几次想屏退众人,然后痛痛快快告诉宗泽自己不是那个弃两河人,自己定会如何如何,但又几次压抑住这种冲动,因为这种冲动毫无意义,甚至反而可能会让对方那原本渐渐安静内心陷入惊惧与疑虑之中……但此时听到这番言语,赵玖却是心中波澜再起,那种冲动也度达到最高之处。
毕竟,自从穿越过来,在赵玖接触人中,大多数所谓高阶文臣主战派,都只是因为忠义,因为儒家经典,因为个人仇怨,因为体制受益,却很少有人能像宗汝霖刚刚这般给他种纯粹、顺理成章家国情怀。
当然,这和兴复河山希望相比,又似乎什都值得——赵官家可以肯定,宗泽见到自己过来,内心非但不是怨恨,反而是喜悦异常、振奋难名。
但是这种感情,只有他们二人之间稍能意会,却又来太晚些……而且注定显得含蓄。
“官家可有
见山河壮丽,遂有自傲之态,便不许他人凌虐,这不就是个精英士人激发最朴素爱国主义方式吗?
不过,若只如此,赵玖对这个初见民族英雄,最多便只是敬佩尊重,也不至于如此失态,真正让他产生这多次冲动原因,其实还是在于对方今日这近乎于低下姿态。
真是低下!
而这种近乎于低下姿态,恐怕也只有当年多官家赵玖人能察觉,其余人反而只能看到宗汝霖倚老卖老、咄咄逼人。
关键在于赵玖这个官家身份……说白,立誓这种东西,对个皇帝来说,到底有什意义?何况是只当着区区数人面在堂中所立誓言?而那些不疼不痒嘲讽,又有什实质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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