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闻言咧咧嘴，还没说出话来。眼泪就又下来
，赶紧低下头，使劲吸气也止不住。
见他竟哭成个泪人，嘉靖奇怪道：“什
事儿这伤心？”
沈默只是泪雨滂沱，也不答话，嘉靖最近本就火大，
下子,bao发道：“别哭！到底怎回事儿？！”
沈默倒也听话，硬生生止住泪，将鼻涕倒吸回去，两眼跟兔子似
望着嘉靖帝，抽泣道：“皇上，皇上，
师父要被人害死……”
“什？”嘉靖也惊，道：“徐阶出什事儿？”
又因为茶太烫，被打屁股，这次可记得清楚。
嘉靖斜倚在蒲团上，接过那古铁似紫砂壶，重重吸口，又呼出口浊气，面色这才好看些，看也不看黄锦道：“谁在外面？”
“哎哟，主子您真神。”黄锦伸出大拇哥道：“隔这老远都能听见！”
“哼，到底是谁？”嘉靖恨恨道：“哭哭啼啼，吵得朕心神不宁。”
“是……”黄锦畏惧地看皇帝眼，小声道：“是沈大人。”他暗暗祈祷，沈默不要像自己样挨板子。
“不是徐阁老，是微臣授业恩师。”沈默道：“沈炼沈青霞。”
“沈炼？”嘉靖皱眉回想道：“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下刻恍然道：“就是那个上书辱骂严阁老家伙吧？他怎？”
沈默哭诉道：“师父谪居保安州，去岁俺答入寇应州，连克四十余堡，然宣大总督杨顺畏敌怯战，对虏寇不敢发矢。待俺答退后，他唯恐失机被查，竟纵吏士杀兵及百姓，取其首级谎报战功！那巡按路楷也被他收买，帮着他道瞒着朝廷。”
嘉靖脸色阴沉下来，紧抿着嘴唇听沈默接着道：“老师虽然已是白身，但不忘忠义，眼见杨路二贼如此丧心病狂，蒙蔽圣听，不由五内俱焚，直奔总督府面叱杨贼，并作文祭奠死者！又收集上千人证词，送到京城状告此二獠！杨路二贼自然恨之入骨，竟诬告师与白莲教谋乱，将其下总督府大狱，并捏造口供呈刑部批决，要除师而后快……”说着又伏地哭泣起来。
“再哭就滚出去！”嘉靖不耐烦地低吼声，好在却没
“那个浑小子……”好在沈默还有几分薄面，嘉靖没有发作，只是哼声道：“来干什？”
“这个……”黄锦小心道：“奴婢也不知道，反正哭着鼻子就来，说要求见皇上呢。”
“还哭鼻子？”嘉靖就喜欢黄锦这股子憨憨俏皮劲儿，闻言面色稍稍缓和道：“叫他进来吧。”
※※※
黄锦出去会儿，便带着沈默进来，大礼参拜之后，嘉靖让他抬起头来看，呵，两眼哭得跟俩桃子似，这可真是稀罕，不由心情大好道：“这是怎回事儿？让谁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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