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不是
提出来
。”沈默突然压低声音道：“是胡宗宪。”
“是
？”沈京十分感慨道：“堂堂总督竟然要靠倭寇剿灭倭寇，真是让人悲哀啊。”
“你把这事儿想简单
。”沈默微微摇头道：“其实咱们水师已经成型，有俞大猷这样猛将率领，收复区区舟山还是办得到。之所以把这个机会让给毛海峰，是因为胡部堂要给王直下
副烂药。”
“什烂药？”沈京问道。
“只要毛海峰发动进攻，所有倭寇对王直态度将发生转变——从此以后，在他们眼中，王直将不再是他们朋友。”沈默轻言细语道：“这虽然不会损害王直实力，但有道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终究会招致王直势力分裂内斗。”
“那太好！”沈默笑逐颜开道：“和部堂大人等你好消息！”
“没别事儿吧？那就去召集弟兄。”毛海峰是个急性子，看起来恨不得马上抄起家伙端舟山群岛……
场原本以为会十分艰苦会谈，竟然如此迅速结束，实在出乎沈默预料，道：“没事儿，在下摆好庆功酒，恭候海峰兄大驾。”
“那好，走。”毛海峰抓起帽子往外走，到门口时却又转回，脸讨好道：“您能给写个字吗？”
沈默以为他要自己写‘保证书’，这种事儿自然是万万不能留下证据，正在琢磨着怎搪塞过去，却见毛海峰拿出面白扇子，小心翼翼道：“您能在上面题个字吗？”
沈京不禁毛骨悚然道：“原来你们从没想过要和谈……”
“谈，是定要谈。”沈默缓缓道：“但不是现在，现在王直实力比们强得多，海寇也都唯他马首是瞻，日子过逍遥快活，人家凭什跟们谈判？”
“那他还见们呢，还派自己义子跟们回来谈判？”沈京不服气道。
“王直已经吃过官府次亏，轻易不会再相信们。”沈默摇头道：“他之所以跟们谈判，来是想麻痹们，让们放松对他钳制，另方面，也不排除他故伎重施，向们提供倭寇情报，借军之手，替他干掉徐海、叶
沈默不禁莞尔，欣然答应下来，挥毫题首诗在上面，毛海峰如获至宝，捧着那扇面笑逐颜开道：“到时候震震她们！”说着拱手，扬长而去。
※※※
待毛海峰走，沈京笑道：“让倭寇去打倭寇，你可真想得出来。”
“那又何不可？”沈默呵呵笑道：“给他个从倭寇进步到抗倭英雄机会，他会还们个大大惊喜。”
“那倒是。”沈京道：“结果应该是注定，老船主出来干海盗时候，舟山那帮小子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不可能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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