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柱依然没有吭声,只默默地将酒也喝。
海瑞自己拿起酒壶先替齐大柱斟,又给自己斟满,双手端起:“还有七爷,和你们镇抚司那些兄弟待海瑞都不错,这杯酒敬他们。”口又喝。
齐大柱依然默着陪他喝干酒。
海瑞又要斟酒,齐大柱却罩住酒壶:“恩公,吃些菜吧。”
海瑞:“也好。”
景阳钟声越来越响!
已是子牌时分,海瑞还坐在桌前就着烛光在翻看本《大学衍义补》。
自农历十月嘉靖密诏海瑞,两个月来海瑞便不再梳理须发,头顶上只束着根布带,任把长发披在背后,脸上也是于思丛生,除两眼和鼻梁,面部都被胡须遮住。好在床上牢被身上衣服都有齐大柱经常拿出去让妻子清洗,虽在冬日,地面也经常洗得纤尘不染,这时他依然衣着整洁,光着脚穿着双草鞋也显得干干净净。
脚步声从牢门外通道里传来,走得比平时急,也比平时沉重。
海瑞放下书,慢慢望向门外,心里微微动。
雪。
张居正:“徐阁老去已经两个时辰,们干脆都到殿外去候着吧。”
赵贞吉接言:“阁老说,如果出大事便会立刻召们,还是在这里等吧。”
张居正慢慢放下门帘,慢慢走向火盆边自己座位,刚迈开两步,突然震!
远远地,北风呼啸中传来景阳钟声!
海瑞家风,吃菜必然就饭,答着便端起面前那碗“断头饭”,大口吃起来。大口饭,小箸菜,竟然风卷残云,很快将那碗饭吃,放下碗,又去拿酒壶。
这次齐大柱没有拦他,任他将两只酒杯斟满。
海瑞再次端起酒杯:“大柱,救过你,你须帮做件事。”
齐大柱只望着他。
海瑞:“这里有封书信是给王用汲王大人。你想方设法要尽快送到他手里。家母和拙荆
——牢门外灯笼前齐大柱腰上系根白布孝带,手里提着只好大食篮,满脸惨容。
望着齐大柱身上孝服,他明白,今夜就是自己大限,慢慢站起来。
门锁开,齐大柱默默走进来,不像平时向自己行礼口呼恩公,只是低着头,揭开食篮盖,将里面壶酒和几碗菜端出来摆在桌上。
齐大柱给海瑞斟满酒,又给自己斟满酒双手捧起来。
海瑞也端起酒杯:“这几个月辛苦你,更辛苦你妻子,这杯酒先敬她,你替她饮。”说完口干杯中酒。
所有人都倏地站起!
景阳钟声声苍凉地传来!
“皇上!”这声是好些人同时哭喊出来。
张居正猛地转身掀开门帘第个奔出去。
群臣窝蜂向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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