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牢头:“走吧。”
三个人押着那赵班头走出去。
海瑞望向另外几个差人:“你们跟田县丞去驿站。”
几个差役大声齐应:“是!”
田有禄在前,几个差役在后,慌忙走出大堂。
“什、什差使?”赵班头兀自装懵,待看到海瑞刀子般目光又连忙改口,“听、听到,押送人。小这就去。”磕个头站起,立刻对几个差役:“走吧。”
“不用你去。”海瑞又喝住他。
赵班头定在那里。
海瑞目光炯炯扫向堂上干公人:“这个姓赵班头,在街市上以为待罪在家便视若不见,现在见田县丞有干系又翻脸不理,可见这个人平时对小民百姓何等凶恶!常言道‘身在公门,手握人命’。要是你们都像他这样,淳安百姓不知要遭多少罪孽!王牢头。”
王牢头连忙答道:“小人在。”
虐待亲生父亲忤逆不孝,其罪二。《大明律》你那里也有,翻翻看,犯这二条,是不是杖四十,流三千里。”
田有禄知道这是来真,立刻说道:“堂尊,念在这几个月卑职侍候份上,容卑职先把家父接回家奉养,再把胡公子……或许不是胡公子,就是那个人送到胡部堂那里去……”
海瑞见他惊惶失魄样子又好气又可怜:“你父亲会安排人去接。你现在立刻把驿站那个人送到胡部堂那里去。”
“卑职就去,卑职这就去。”田有禄都快要哭,“卑职立刻带人把、把那个人送到胡部堂那儿去。”
海瑞:“去吧。”
钱粮吏首刑名吏首还有剩下班差役牢卒都低着头站在堂上。
海瑞:“淳安今年全县被淹,家家百姓颗粒
海瑞:“你不是抱怨牢里是空吗?把这个姓赵班头关进去,听候处置。”
“是。”王牢头哪敢犹豫,爬起来走到那个赵班头身边,“走吧。”
那赵班头:“大老爷,小有错也不至坐牢。”
海瑞:“无视上命,凌虐百姓。你不坐牢,大明朝也不用设牢房。带下去!”
王牢头向跪着两个牢卒示个眼色,两个牢卒爬起来,边个拉住赵班头手臂把他扯起来。
田有禄站起来,满脸汗水把眼睛糊得都睁不开,擦擦眼睛,望向差役班头:“你带人跟去。”
那班头这时竟假装没听见,眼睛望着别处。
海瑞历来深恶痛绝就是赵班头这样衙门差人。晚年他曾经用“贪恶欺滑顽”五个字概括这等衙门差人,称之五毒之人。此时见这赵班头兀自这副模样,动真怒,猛地抓起惊堂木拍:“跪下!”
赵班头刚才还装模作样,这时竟像弹簧般立刻跪倒:“老、老爷有何吩咐?”
海瑞:“县丞派你差使,你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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