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这个人看病还行。可惜不悟道，还得修
辈子。”
吕芳：“道也不是谁都能悟
。主子修
多少辈子？旁人怎
能比。”
右脚也擦好，吕芳捧起来又搁到木盆边，矮着身走过去，替他放下左边裤腿，又把左脚放到黑缎面浅口布鞋里。接着矮着身走到右边，放下右边裤腿，把右脚放到另只布鞋里。
伺候完万岁爷，吕芳这才端起木盆，走到酒坛边，慢慢倒进去。
嘉靖有些惊诧：“洗脚酒还倒进去干什？”
两条细长腿露出来，白白，上面却长出颗颗红肿斑点。
吕芳捧着他左脚慢慢放进木盆酒里，抬起头：“主子，不疼吧？”
嘉靖刚才还皱下眉头，这时又浑然无事地说道：“洗你吧。”
吕芳：“是呢。”便轻轻地用酒在他小腿和脚面擦起来。
只脚擦会儿，吕芳便轻轻捧起，将这只脚搁到木盆边上，搬起矮凳坐到嘉靖右侧，又捧起他右脚慢慢放进酒里，轻轻擦起来。
少顷又折回门边，接过木盆：“你们待着去。”
“是。”两个太监退着往后走去。
由于门窗关着，屋子里点香便散发不出去，加之神坛前青铜盆里刚刚烧完青词纸也在散着烟，寝宫里烟雾弥漫。
嘉靖居然还穿着件厚厚淞江印花棉布袍子，只是这时敞开衣襟，露出里面那身白色细棉布短衣长裤，脚下趿着双浅口黑色缎面布鞋，坐在那个明黄色绣墩上。正如太监们所说“神仙之体”，他竟然脸上身上滴汗都没有。
吕芳脸上流着汗，将木盆端到嘉靖脚前放下，接着揭开酒坛上盖子，阵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吕芳边倒酒边答道：“底下人都信，说万岁爷神仙之体，沾仙气东西，都盼着能得到呢。且是六十年
嘉靖关注地望向自己左脚，奇怪，左脚上红斑点立时便没有刚才那红，也没有刚才那肿。
嘉靖竟像孩童般高兴：“好奴才，哪儿弄来这方子，还真管用。”
吕芳轻轻擦着他右脚：“奴才懂得什方子。这个方子还是当年李时珍在宫里当差时候说。”
嘉靖也想起：“楚王举荐来那个李时珍？”
吕芳：“主子好记性。”
嘉靖也闻到：“是茅台？”
吕芳：“六十年茅台，刚从酒醋面局地窖里找出来。”
嘉靖：“比
还大几岁呢。”
“也只有这种陈酿堪称五谷之精，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备，才能配上主子神仙之体。”边说边捧起酒坛仄靠在木盆边上，将酒倒进木盆。
将酒坛放在边，吕芳又顺手拿起只矮凳，放到嘉靖身边，坐下来，便给他卷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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